如果他们没能顶住那波攻势,这座城市将迎来真正的浩劫。
“你你你你你你……”
人工岛的灯塔完全由预先设定的程序控制,这时候诺玛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岛屿。
几十个一模一样的木板箱子被堆在恺撒的面前,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只觉得一股腥冷的寒意贯彻他的脊柱。
此外来人还有绝妙的好身材,曲线玲珑,虽然此刻女孩穿着妍丽的露肩露背晚礼服,跟拍卖会上的那身金色纱丽有着天壤之别,但那双傲人的长腿还是让路明非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货船乌黑色的船舷上用白漆醒目地刷着世界树的徽章,那果然是学院的资产,也只有为学院工作的疯子能在这种天气依旧正常出航并运送货物。
带着兵戈杀气的馨香扑面而来,路明非喉结滚动瞪大了眼睛。
站在恺撒身边的楚子航双手按住七宗罪的匣子,赤金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雨水落在他身上立刻化作浓郁的蒸汽,他就这么透过那些朦胧的白汽去眺望海面。
但现在尸守群被炼金硫磺炸弹烧成了骨架,鬼齿龙蝰则被上杉越用黑日剿灭屠杀,这片海域暂时安全了。
高天原的成分其实并不像绝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低级,这间会所是牛郎行业的桂冠,座头鲸不会因为一个男人长相好看就把他招进来,而会进行多方面的综合考评,学历和素养当然也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标准。
而在这家会所中最受欢迎的basara则是至今没有长大的中二患者,他觉得世界上总有些正义是要被贯彻的,恺撒能为了那些正义支付昂贵的代价。此外basara原本就相当自负,而从半年前就已经出现的粉色的婚礼祝福让他简直无所畏惧了,这种情况下的这家伙就像古代的英雄尤里乌斯一样光芒万丈。
“我们要对付的可能是神。”昂热没有回头,因为如果他回头恺撒和楚子航就会看见他的眼角依旧残留着没有褪去的鳞片,那是暴血的后遗症。
“等等,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外面到处都是死侍!”路明非像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作势就要把车钥匙还给酒德麻衣。
昂热凝视着恺撒,恺撒的神情说不清楚是恐惧或是震骇再或者愤怒,他竭力克制,但双眼中还是流淌着熔岩般的光。
“伱真的决定不用那辆车吗?”酒德麻衣不知道从何处拔出狭长的忍刀,刀光凛冽,刀刃倒映出那张称得上艳丽的面孔。
海潮依旧在涌入东京湾,以往沉静的海面此刻如群山般不安地起伏,惨白的气灯灯光在波涛汹涌的海面烙下圆形的光斑。
路明非重新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缩起来,这时候有个明艳照人的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该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路明非自觉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优秀学子可也沦落不到当牛郎的份儿,可毕竟共事一场,座头鲸的脑回路和他居然不谋而合,想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于路明非?他自顾自地从清酒中捡了一瓶芋头烧酒,自己灌了一口之后稍微有点褪去的胆气又涌上来了。
运输某些即便在学院的冰窖也称得上是禁忌的东西。
汽笛声由远及近,货船随着潮头逼近人工岛,叼着烟斗的水手们在靠近人工岛码头的时候放下了锚,这金属铸造的怪物便与后方的浪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把木板揭开一条缝隙,楚子航的掌心燃烧起跳跃的火焰,火焰的光照亮了木板箱子里的东西。
路明非在源氏重工见过那些蛇形死侍,他们的鳞片坚硬得堪比钢铁,肌肉群则远超狮虎,对付这样的东西得使用坦克或者火箭弹,最不济也该是重机枪和反器材狙击步枪。
恺撒记得家里的长辈说起过这些冰下的怪物。
确认了货物无误之后恺撒重新合上箱盖,对昂热点了点头。“如果天谴杀不死神,那冰下的怪物也做不到。”恺撒冷冷地说。
船上有人放下了梯子,起重机随后吊下一個接一个木板箱,每一个木板箱的表面都用红漆喷绘着诡异的图腾。
不朽者。
——
格洛克手枪最终还是没能用上,因为有两个蛇歧八家的干部被赶到了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那只把全身绝大部分躯干都藏在水里的死侍被吸引了过去。
“好人一生平安祝两位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我会带着你们美好的夙愿一起努力活下去的!”没多久那个方向就传来了日本特有的辱骂,然后就是交战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最后一片死寂。
不久之前,来自日本海中某座神代城市遗迹中的尸守大军和龙形尸守、还有那些从地狱中逃亡出来的鬼齿龙蝰就是从这个方向对东京发起袭击的。
路明非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淡然没绷住,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尴尬地把酒交给服务生。
“车停在两条街外的停车场,那间拉面店后面,希望还没被水淹掉。那可是全世界限量99辆的限量版,小心点开,你已经毁了我一辆车了。”这个在拍卖会结束后强势夺走路明非初吻的火辣小妞凑近他耳朵,呼出的气暖洋洋的。
高天原的当红牛郎剑道美男子右京是天生的冷面杀胚,他这种人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做,看见他的人就会觉得这是个满身秘密的家伙。楚子航毫不内敛自己的锋利,总是孤独而坚硬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真的,不信你看。”路明非尝试说服对方也是在说服自己,他拿出手机点开line。
这个软件是能够定位好友的,路明非执拗地搜索绘梨衣的位置,想看看她有没有到达机场,地图显示出来的瞵间,他的眼睛里突然涌出冰冷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