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桂芳听到声音,说道:“他回去了?”
我赶忙说是的。
她双手一撑炕沿,极为利索的从炕上跳下来,道:“你是不是有法子把他封住?”
“对,血咒。”
“快,不能耽误。”孔桂芳说着,对炕上那些人道:“全都下去,把地方让出来。”
众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老老实实从炕上下来,包括村长。
大舅还趴在炕沿上,保持着姿势,铜烟杆已经落地,他还是回不来身体,整个人傻在那。
孔桂芳就像能看见一样,飞起脚踢了他,“一边去,装什么死。”
大舅这才反应过来,让舅妈搀着站起来,也不知怎么就瘸了,一瘸一拐闪到旁边。
炕空出来,我让麻杆躺在上面。
麻杆哆哆嗦嗦,又恢复了吊丝之姿:“老马,又来啊。”
“嗯,刚才黄九婴上身了,你不知道?”我说。
“断片了。”麻杆苦着脸:“这老伙计上身怎么不说一声。”
“是,他最好打个电话告诉你。”一边说,我一边撩起他的衣服,露出肚皮。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都在看着我们,刚才口口声声要弄死我们的那个老头,也不说话了,站在旁边,张着大嘴看着。
我搓了搓手指头,问孔桂芳,家里有没有测血糖的针头。
孔桂芳摇摇头,道:“你要取血?”
“对。”
她摸索着炕沿到了柜子这里,旁边的人都让开。她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药盒,端着来到炕边。
打开药盒,里面放着三排针,还有一些医用棉花球。
“这是我经常给自己扎穴放血的三棱针。”孔桂芳说:“你来用吧。”
我苦着脸说:“我说孔姐,有没有一次性的,见血的东西咱俩就别混着用了,别交叉感染。”
孔桂芳脸色沉下来:“臭小子!你当我有花病呢?每次用完我都消毒,你还嫌弃上我了,我还没嫌弃你呢。”
看着麻杆,我知道血咒必须要上了,只能咬着牙拿出一根还算细的针。孔桂芳侧头面向旱烟老头:“火。”
老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孔桂芳拿过来递给我。
我看着这根针,一咬牙,点燃之后擦出火苗,开始烧着针头。这是最原始的给刀具消毒的方法。
针头慢慢变黑,用新鲜的棉花球擦拭,然后对着右手中指就是一扎。
我日。
没想到这么疼,我汗都下来了,挤出大大一滴血液。然后抹在麻杆的肚皮上,开始按照二级血咒的画法,在他身上描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