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姐“哇”一声扑在陈京华身上,嚎啕大哭。
我看得这个腻歪,只觉世事无常,老天爷就像开了个玩笑差不多。
就在这时,大禾说道:“你哭归哭,不要把眼泪落在尸体上。”
二丫姐赶紧哭着起来,不敢再爬在尸体上。
大禾道:“你们姐弟俩通知急救车吧,必须到医院开死亡证明,人不能平白无故死在家里。”
她沉吟一下:“这间屋子还要撒糯米办法事。”
二丫姐哭哭啼啼过来:“大禾,京华的葬礼你看着办吧,多少钱我都认花。”
大禾苦笑:“要什么钱,陈师兄也是我的师兄,虽然他整出那么多花活,可毕竟是引我入门的前辈。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还亲呢。”
二丫姐哭哭啼啼地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大禾冲我做了个眼色,让我出来。
我们两人到了厨房,见左右无人,大禾把血咒的册子塞在我手里。
“你明天带着册子来我那,我教你怎么画血咒。”大禾道:“然后,后天你和麻杆就出发。本来十八天,如今还要刨去两天,你们必须在十六天之内找到常三娘。”
我苦笑:“找到常三娘也没用,她必须帮我们想到一个办法。”
大禾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你且记住,十六天之后血咒失效,麻杆身体里的黄九婴会醒过来。那个时候,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说道:“他知道我们的村子,迟早都会追来。”
大禾神色有些迷茫,无奈地摇摇头:“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无解了,咱们谁都跑不了。算了,先不说这个,这都是后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两人商量完出来,二丫姐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大禾让我们先处理着,她带着麻杆先回去。
急救车来了,检查过陈京华的尸体,给出结论是心脏衰竭,正常死亡。
开了死亡证明,就得跑殡仪馆。
殡葬一条龙是省了,大禾一手操办。
等把陈京华的尸体存在殡仪馆冷库里,这一天的事才算完成。
从殡仪馆出来,天都黑了。
早上九点到的村长家里,对付黄九婴,一直到陈京华的死,看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整整十二个小时。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刺激,人生不过大起大落。几次生死一线,几次跌宕起伏,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殡仪馆离着村子老远了,在另外一个镇上。我和二丫姐谁没有说话,径直走出殡仪馆大门,门口一辆车打起双闪,司机正是麻杆。
麻杆现在有求于我,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当个司机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