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忌,小悬确实是最有觉悟的一个。”
褚忌揽住他的肩头,转了个方向:
“是吧,我们该走了,去溪南。”
“对了,溪南现在刚下雪,你下了飞机就能赶上看雪了。”
张即知有点恍惚,下雪了。
那好像是夏天说的话,他说冬天要看北国风光。
时间过得好快。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冷风往衣服里灌,张即知抬手接住一片片雪花,却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凉意。
落在手心之后,就迅速融化了。
那雪该是什么样子的?
褚忌将他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他搓了搓手,微微侧目问他,“想看雪吗?”
张即知点头。
书上说的雪花的形状,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他一辈子都看不到。
于是。
褚忌打了个响指将时间定格,随后挑了几个大雪花拉到面前,那些似丝线一般的炁,在描绘着雪花的形状。
随后,迅速往后方铺展。
很大的场景,是一整条街巷,路边的路灯,房子,树,都有了具体的形状。
“看到了吗?”褚忌凑近他问。
“看到了。”
张即知再次点头,他灰色无神的眼睛,好像真的恢复了正常,在望着漫天的雪景。
褚忌又打了个响指,画面开始动起来,看着雪花的轨迹落地,平铺一层淡淡的炁。
这就是张即知能看到的雪。
忽而鼻子有点酸,上一次的秋,他也是用同样的方式看到的。
“褚忌。”
“嗯?”
“我好喜欢你,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张即知眼角都泛着泪花。
“突然搞这套干什么,我都没准备好。”
褚忌嘴角上扬,明着爽。
张即知接在手心的雪花,逐渐融化。
他想,他已经很清楚什么是爱了。
来到谭月的住处时,已经是入夜,她的别墅很偏,是母亲在世时单独留给她的房产。
别墅的门铃被突然按响。
守在屋里的谭月看着摄像头,清晰的看到了一个握着盲杖的瞎子,他好像在找摄像头的方向。
但没找到,就随便对着一个方向道,“谭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谭月现在十分警惕,她没理会。
这个时候上门的,更多的是想要她命的,没想到自己的住处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为了活到开庭那天,她又得换地方住了。
张即知没听到回应,就微微回头,压低了声音,“你的信徒,好像不信我。”
“要么说是我的信徒呢。”
褚忌环胸上前了一步,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对着摄像头,“谭月,开门。”
大门瞬间就开了。
褚忌耸肩,“听到了吧,我的信徒很忠诚的。”
“哦,要么说是你的信徒呢。”张即知。
“小知,你也会阴阳怪气了,真幽默。”
“跟你学的。”
“可造之材,下次我还教你骂人。”
“……”
张即知握着盲杖跟在他身后,有个疑问,学这个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