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是慌忙过来开门的,身上随便裹了一件大袄,发丝还是乱的。
不做大小姐之后,她各项生活质量都在下降,太狼狈了,像是逃荒的。
褚忌打量她一下,“作为我的信徒,你也太惨了点吧,这才几天不见,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出席活动连个正儿八经的晚礼服都没有了,就这以前还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呢。
“鬼神大人,我的父亲在宴会结束后派遣了杀手前来,所以我才会那么狼狈,不过,我也在网上找了一位杀手保护我。”谭月说话声音还是稚嫩的,年龄应该不大。
张即知望着她望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你父亲是不是认识术士之类的人?”
这个谭月现在身上的气场很不对,头顶一小团炁,这是要倒大霉的人前兆。
“你说谭有明?他确实信玄学,家里和公司的格局都是找大师算的,每年都会请大师来家里开坛。”谭月老老实实回答,之后看向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神明大人带来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他克你。”张即知回答。
这话一出,谭月都不对着神明大人讲话了,赶忙凑到张即知身前,还倒了热水,“大师,这个可以破解吗?”
怪不得她拿到遗书也开不了庭。
原来是那个死老头克她。
褚忌环胸,看向张即知时脸上挂着淡笑,这小瞎子越来越像神棍了。
刚好,以后还能去天桥开摊算命。
“当然可以,你找对人了。”张即知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交给她,“今晚放在枕头下面,好好睡一觉。”
她太累了,眼底都是红血丝,神经紧绷的时间太长了,一直孤立无援。
听到张即知的话后,她先是迟疑了一下,之后才照办。
知道神明被请到了自己家里,她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褚忌在这空荡荡的别墅晃悠,看到了正厅内供奉着自己的新神像,还燃着三根香。
他啧一声,“够心大的,真把我当神供奉了。”
“你本来就是。”
张即知在一旁回应,谭月这般信任是她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鬼,她也信。
只要能帮她。
“明天你有什么打算?”褚忌挑眉问他。
张即知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盲杖,“能用玄学干掉对方,就不用那些打打杀杀了,毕竟你是神。”
“哟,讲究。”
若是褚忌来,他肯定要用损招,什么神明不神明的,他也是鬼王,缺德也正常。
“她母亲留下的那份遗书,一定能派上用场,还是要继续找律师。”张即知。
褚忌边溜达边道:
“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溪南的房地产大亨就叫谭有明,他这个人这一辈就娶对了媳妇儿,年轻时穷,后来利用谭月母亲的资源狠狠往上爬。”
“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他公司若是出事就,整个行业都得跟着动荡,所以,想让谭月死的有不少人。”
张即知脸色微沉,“但现在这是法制社会。”
“呵~,怎么又天真了小知,他们算是溪南食物链顶端的一群人,法律若是能管,他们早死一百次了。”褚忌的说出的话轻松。
内容却很沉重。
这才是谭月赢不了的原因。
她还小,拿不稳谭氏集团这么重的担子,她交出遗书,乖乖装傻配合父亲,还有的活。
“那就造势,热闹越大越好,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你教我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即知微微歪头看着他,表情有些呆。
对于权势这套,褚忌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