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1 / 2)

崔莺莺也不知骑了多少圈,只觉得心中欢喜都快要漫出来了。

“小娘子,小娘子。”

恰在这时,小铃铛压着嗓子的呼喊响起。

崔莺莺收敛笑意,低声问道:“怎地了?”

“小娘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小铃铛鬼鬼祟祟的把脑袋探进门内,警惕的打量着刘靖,生怕他做出逾越之举。

实在是小娘子待的太久了,让她心生疑虑。

这要是有个什么,她得被主母活活打死。

“晓得了。”

崔莺莺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知晓该回去了。

作为世家大族的千金,自小的耳濡目染,让她懂得了分寸。

刘靖问道:“小娘子可能自行下马?”

崔莺莺会意,轻咬着唇摇了摇头。

见状,刘靖伸手探向她的腰肢,双臂微微发力,便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小铃铛大惊失色,当即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一把将崔莺莺护在身后,指着刘靖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这登徒子,竟敢调戏小娘子!”

刘靖笑而不语。

崔莺莺帮忙解围道:“小铃铛,莫要大惊小怪,是我让刘靖扶我下来的。”

“小娘子莫要被他骗了,哪有人扶腰……哎呀!”

小铃铛话未说完,便痛呼一声。

只见崔莺莺又羞又气地捏住她的脸颊,吩咐道:“回去!”

“哦。”

小铃铛委屈的应了一声。

临走之际,还回头瞪了一眼刘靖,似在警告他。

不过她这张圆圆的小脸,实在没有丝毫威慑力,反倒透着可爱。

目送崔莺莺主仆离去,刘靖微微一笑。

穿越之前,他谈过几次恋爱,感情史虽算不得丰富,但也有经验。

崔莺莺的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起初白日拒绝崔莺莺的好意,只是他不想平添麻烦,毕竟自己在崔家只是暂住,不会待太久。

只是,没想到崔莺莺会如此执着。

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

况且还是崔莺莺这样一个明眸皓齿,清新可人的世家千金。

这谁顶得住?

骑在马背上练习了个把时辰,眼瞅着差不多了,刘靖将驮马牵回马棚,喂了夜草后,便回到屋里睡下。

……

翌日。

一墙之隔的崔府热闹非凡。

祭完了祖,一群小辈挨个给崔瞿和老夫人见礼。

“晷运推移,日南长至。伏惟曾祖、曾祖母尊体万福,寿比南山。”

当小囡囡行礼作揖,奶声奶气地说着贺词时,节日气氛被推向高潮。

“好好好!”

崔瞿笑的合不拢嘴,连声叫好。

老夫人同样笑容满面,宠溺地将一块羊脂玉佩挂在小囡囡的脖子上。

崔和泰在一旁打趣道:“阿爷,桃儿都有贺礼,我的呢?”

“你还有脸要贺礼?”

崔瞿斜蔑一眼,冷哼一声:“采芙被你气回娘家已有三个月,年节之前若不将她接回来,老夫便打断你的狗腿!”

说起这个,崔和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蔫地道:“阿爷,我已劝过三回了,可采芙就是铁了心不跟我回来,我有什么法子。”

崔瞿一巴掌拍在矮桌上,怒斥道:“还不是你做的混账事!”

崔和泰缩了缩脖子,面上却有些不以为然。

“子不教,父之过,此事你也有责任。”

崔瞿又将火气发泄到长子崔云头上。

崔云苦笑一声,低眉顺眼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往后定会严加看管。”

说罢,他狠狠瞪了一眼崔和泰。

“好了好了,大过节的莫要说这些。”到底是奶奶疼孙子,老夫人笑着打了个圆场,转移话题道:“这有些红豆糕,和泰你拿去送予府上的老人,让他们也沾沾节气。”

“孙儿这就去。”

崔和泰如蒙大赦,接过红豆糕快步出了厅堂。

……

相较于宅院里的热闹,一墙之隔的马厩就显得无比冷清。

过节是富贵人家的特权,作为一个马夫,该干嘛还得干嘛。

喂马,劈柴,铲粪,梳毛……

高墙角落的木门被推开,崔和泰迈步走进小院:“福伯,祖母特让那些红豆糕给你尝尝,沾沾节气。”

“老夫人菩萨心肠,还挂念俺们这些下人。”

福伯很是感动,千恩万谢的接过红纸包着的糕点。

崔和泰面带微笑:“福伯你是府上的老人了,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我们都看在眼里,节日送些糕点,这是应当的。”

福伯连忙说道:“都是俺应该做的。”

送完糕点,崔和泰并未离去,目光扫视一圈,不见刘靖的身影,不由问道:“新来的马夫去哪了?”

福伯答道:“去割马草了。”

“哦。”

崔和泰点点头,有些失望的离去。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福伯摇头叹息。

老太爷为人方正,心怀悲悯,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小郎虽不如老太爷,却也宽大为怀,怎地把公子养成这副模样。

“福伯,大过节的叹什么气。”

就在这时,刘靖背着满满一筐马草回来了,见福伯摇头叹息,不由面露好奇。

福伯神色复杂道:“俺是替老太爷觉得不值。”

“福伯,你莫不是昏了头,主家锦衣玉食,用得着咱们这些下人替他不值?”刘靖不由打趣一句。

“话不能这么说。”

福伯摆摆手,神色肃然地说道:“老太爷待俺不薄,当年俺爹带着俺一路乞讨而来,若非老太爷收留,俺和俺爹早就饿死了。后来又帮俺张罗婚事,这番恩情不可谓不重。”

刘靖好奇道:“老太爷哪里不值了?”

福伯又叹了口气:“除了小公子,还能是哪里。”

崔和泰?

刘靖将背上的竹筐放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崔公子怎地了?”

福伯四下看了看,朝他招招手,压低声道:“小公子少时还好,可越长大越混账,吃喝嫖赌,斗鸡走狗,不知闯下了多少祸事。半年前,在润州城内与人豪赌,输急眼了竟将小夫人当做赌注压上去。”

“此事被小夫人得知后,气得要悬梁自尽,老夫人好说歹说才劝住。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又与一个唱戏的优伶厮混在一起,甚至还把优伶接回府上。少夫人一怒之下回了娘家,至今未归。”

刘靖挑了挑眉:“一个优伶算不得什么吧,若喜欢迎进门当妾便是。”

在古时,妾只是资产而已,地位也就比丫鬟略高一些。

福伯欲言又止,神色古怪道:“那优伶是男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