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干部服、戴着口罩的男人,拎着个公文包,走向值班岗亭,压低声音:“同志,我是冯涛家属委托的律师,来送点换洗衣服和材料…”
岗亭里的年轻看守正要按规章盘问登记,旁边一个年长的老看守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对来人点点头:“进去吧,三号会见室,快点。”
“律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快步走进侧门。
就在他即将踏入看守所内部通道的瞬间,通道两侧的阴影里猛地扑出四条壮汉!
“别动!”
“拿下!”
“律师”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按倒在地!公文包被夺下,一翻,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赫然藏着一小瓶无色液体和一把特制的薄片钥匙!
“氰化物?万能钥匙?”老看守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律师”,冷笑,“宏发贸易的人,手够黑的啊!想灭口还是劫狱?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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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厂长办公室,灯火通明。周卫国将审讯记录和缴获的手抄本拍在张建军桌上。
脸上带着胜利的兴奋,也有一丝后怕:“建军!全撂了!刘大奎就是个小虾米,收了宏发那个‘老刀’的钱,负责在厂里物色和收买像小赵这种眼皮子浅的,搞破坏,偷情报!”
“那个假律师是宏发派来的,带着毒药和开锁工具,想进看守所接触冯涛,要么灭口,要么传递消息!幸亏你提醒得早,看守所那边也布了网!”
他指着那份手抄本:“这就是小赵偷抄的工装草图,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宏发这帮孙子,处心积虑就想搞到你的核心技术,破坏和克虏伯的合作!”
张建军拿起那份粗糙的手抄本看了看,随手扔进抽屉,脸上没什么波澜:“‘老刀’呢?”
周卫国脸色一沉:“这孙子狡猾!在鸽子市没露面,派了个小喽啰去试探,被我们按了。”
“他本人应该还在市里,但藏得很深。不过刘大奎交代了另一个重要线索:宏发在四九城的据点,可能在东郊那个废弃的‘红星木材厂’仓库!我们的人已经摸过去了!”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张建军拿起话筒:“我是张建军。”
电话那头传来马科长激动又带着喘息的声音:“张厂长!人抓到了!在木材厂仓库!我们和市局的同志一起堵住的!那个‘老刀’想跳窗跑,被按住了!”
“仓库里搜出一堆东西,有微型相机,有咱们厂设备的偷拍照片,还有…还有跟南方宏发联系的密码本!”
“好!”张建军只说了一个字,放下电话,看向周卫国,“收网了。”
周卫国狠狠一拳砸在掌心:“漂亮!这下人赃并获!我看宏发这条线,能扯出多少牛鬼蛇神!冯涛的根,这次给他彻底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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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张建军回到四合院。院里一片死寂。宋卫国无声地打开院门。
阎埠贵住的那屋还黑着,据说三大爷还在医院躺着。贾家的门窗紧闭,如同坟墓。
张建军推门进屋,桌上放着一份新到的文件——《关于成立红星轧钢厂技术革新委员会的通知》,任命张建军为主任委员。
他拿起文件,目光沉静。厂里的蛀虫和内鬼被雷霆扫除,宏发的爪子被斩断,冯涛彻底成为过去式。技术革新的路,终于扫清了障碍。
但就在他准备坐下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桌角,那里压着一张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仿佛用左手写出的字:
“张副厂长,好手段。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走着瞧。”
没有署名,只有一股阴冷的怨毒扑面而来。
张建军拿起纸条,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缓缓摩挲,眼神锐利如初。
宏发倒了,冯涛完了。但这纸条,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出了新的信子。
看来,这四九城的水,比他想的更深。风,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