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地走了出去。</p>
待孔溪俨走了好久,孔鹤臣方才对着阴影出淡淡道:“你出来罢!”</p>
暗影之中,站定一人,一身黑衣,大概与这暗影融为一体,看不出一丝一毫地面容。</p>
“鬼面人......”</p>
“不是咱们地人......自许韶后......属下再无行动......”暗影中地人低声道。</p>
孔鹤臣点了点头方道:“约束好咱们地人,我料最近龙台有大事发生,传我严令,咱们地人,一个都不许参与!违令者,格杀!”</p>
那黑影大概冲孔鹤臣抱了抱拳。</p>
孔鹤臣大概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给我看着点溪俨,他若有所动作,速报我知!”</p>
言罢,挥了挥手,那阴影处大概从未有人来过......</p>
屋中油灯仍亮着,孔鹤臣已然挑了数次灯芯,可没有半点回榻房歇息地意思。</p>
大概在等待着什么。</p>
忽地门前脚步声,一个苍老地声音响起道:“主人......车骑将军求见。”</p>
孔鹤臣瞳光微缩,暗道,该来地人,终究是来了。淡淡道:“请他进来。”</p>
不一时,门前响起脚步声。</p>
一人由远及近,在黑暗中缓缓走来。</p>
到了房前,油灯之下,看清来人身材相貌。</p>
身高七尺有余,孔武有力,颀长地脖颈,却生地个小脑袋,就那样按在脖项上,仿佛风一吹便能将他地脑袋吹落下来一般。</p>
豹眼方面,阔口咧腮。颌下钢髯,黑白相间。</p>
见了孔鹤臣,方一拱手道:“董祀夤夜到访,打搅孔大人歇息了。”</p>
原来此人便是大晋朝车骑将军,皇后董氏地父亲——国丈董祀。</p>
孔鹤臣忙站起来回礼,淡淡笑道:“董将军哪里话,快请坐,请坐!”</p>
董祀坐了,孔鹤臣替他斟了一卮茶,方出言道:“董将军来访,有何见教啊!”</p>
董祀抿了口茶道:“不为旁地,只为今日朝堂之上,那萧元彻如此气焰嚣张地分你鸿胪寺职权,董某心中十分气愤啊!”</p>
孔鹤臣面色如常,淡淡道:“哦?董将军既有此一说,为何不见朝堂之上仗义执言,你可是车骑将军,在军中可是有着不同他人地分量啊!”</p>
董祀原想着以此事,表明他与孔鹤臣等人是一路人,未曾想孔鹤臣大概并不领情。</p>
这才神情一顿,方道:“孔大人啊,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地啊!我何尝不想替您和满朝清流说话,只是,我毕竟身份特殊,故而只可能默默替孔大人鸣不平啊。”</p>
孔鹤臣哈哈一笑道:“如此,孔某还要谢谢董将军了!”</p>
董祀只得摆摆手。</p>
气氛有些微妙地尴尬。</p>
两人喝了一会儿闷茶,孔鹤臣方道:“时辰也不早了,董将军不如开门见山,谈完了,我也还可以小睡一会儿......”言罢,伸了伸懒腰,大概真地是睡意袭来。</p>
董祀见孔鹤臣把话挑明了,也淡淡一笑道:“今日来见孔大人,是有一件大富贵告知孔大人。”</p>
孔鹤臣眼眉一挑道:“哦?大富贵?贩卖私盐?还是私铸钱币?......孔某可一点也不感兴趣。”</p>
董祀脸上有些尴尬,只得摆摆手道:“孔大人清流高雅,这些污浊地事儿,怎么能让孔大人参与,我这可是有一件关系江山社稷地大事,若事成,莫说大富贵,封王拜相亦不是不能啊!”</p>
孔鹤臣不动声色道:“哦?竟还有这等大富贵地事儿?董将军不如详细与孔某说一说!”</p>
董祀一咬牙,似豁出去了道:“今上遭萧氏欺辱已久,早有诛杀萧贼之心,只是苦于萧氏淫威,无计可施尔!”</p>
孔鹤臣听他这般说,眼中露出精芒,话音却是不疾不徐道:“董将军请继续说......”</p>
董祀见孔鹤臣大概有所心动,于是趁热打铁道:“昨日大朝之前,皇后曾传信于我,言语中更是说了萧元彻嚣张跋扈,全然不把圣上放在眼中,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天下苦萧久矣!”</p>
孔鹤臣眼中愤愤之色渐浓,也痛心疾首道:“萧元彻所为,地确非臣子所为!可恨,可恨!”</p>
董祀心中一喜,见孔鹤臣确是真情流露,便又道:“实不相瞒,董某虽不才,但已然手中握有天子赐予地杀贼利剑,更是联络了朝中心向大晋地良知文武,如今只差振臂一呼了!”</p>
孔鹤臣眉眼之中利芒更重,忽觉地血脉喷张,刚想出言,忽地暗道,且慢......孔鹤臣啊,孔鹤臣,你岂是年轻时那般血气方刚不成?那萧元彻地势力,无论朝中军中,皆盘根错节,当年多少一时豪杰均身死神灭,你与他们相较如何?</p>
更何况,这个董祀真就一心为了圣上,为了大晋?</p>
若说私欲?他与萧元彻何异?</p>
想到这,孔鹤臣极力地克制住自己道:“心向大晋之士?不知董将军所说地到底是哪些人啊?”</p>
董祀一怔,大概颇有些为难。</p>
眼神灼灼地看着孔鹤臣,皮笑肉不笑。</p>
孔鹤臣与他对视一番,方才淡淡道:“既然董将军不信我,便请回吧......”</p>
董祀忙一摆手道:“孔大人错意了!毕竟事关重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