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边用来遮阳的竹帘,被吹来的凉爽微风抚动,连带着收起来的竹帘下的彩线也跟着飘动了起来。
说着话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进来禀告,说了下面匠人们对徐家几处的整改意见,
涉及泥瓦匠、石匠、木匠等,这位李家子弟便同徐家兄弟出了厅堂,去几处巡视了一番。
所以,
当徐载靖和兄长回府的时候,就看到徐家院子里一片忙碌。
往前,路上百丈一座的军巡铺里的铺兵们,却是对这早起读书的徐家儿郎熟悉了不少,不时的有人拱手施礼。
当庄学究优哉游哉的进了学堂的时候,
天色依旧有些阴沉,
徐载靖和顾廷煜看着远处骑着马儿的平梅,颇有种平梅她回到了还未出嫁时候的样子。
徐载靖昨日买的鲜果木盒此时才派上了用场,
干净鲜嫩的葫芦、甜枣被徐家人从木盒里拿出来,塞到了孙氏外孙衣服的兜里。
李大娘子的娘家,虽然祖上历代在朝为官,李大娘子的长兄更是位居直学士之位,
多少也能称得上一声累世官宦
但是有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将来是国公的外甥,和没有这个外甥,对一個家族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一旁的徐载靖和安梅各自行礼叫了姐姐和姐夫,身后的女使们也是同样蹲身行礼,顾廷煜笑着点头。
两位大娘子出门后的半个时辰后,
不过有汴京街道司雇的打扫卫生的汴京百姓,一早在路边扫着落叶,看到了这少见的景象。
此话一出,平梅瞪着徐载靖,裙下的腿就已经踢了过去。
听到此话的云想努力维持,用力压住自己的嘴角,学着姐姐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徐载靖笑着道:
“哎哎哎!姐,你咋还真的感叹上了!我不长大,你怎么嫁给姐夫呀!”
院子里的工匠们由翠蝉管着,
晚上,
“感谢以后不用在战场上遇到他。”
这时载章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厅堂中的众人笑着问道:
听到此话,谢氏和华兰皆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徐载靖。
孙氏抱着孩子挥了挥手,示意别耽误她疼外孙。
转过天来,
听到平梅的问题,孙氏笑着道:
“和你官人一样,陪着他娘子回盛家了。”
宫里就送来了赏赐,
是一大碗放在木盒中,味道极好的切为小薄片的各色珍馐。
“小五出的主意,说要让你流连忘返,住上一晚呢!”
平梅转了转疑惑的说道:
而和自己的婆母廉国公老夫人交谈,也知道其实徐家如今早已不缺财货。
李饕餮/魑魅兄弟二人,青云本没打算去叫的,但是兄弟二人看到院子里的热闹却是主动过来帮忙,
因为要照顾那几个白高国孩子,两人也没进厅堂,而是在院子里搬了座位吃喝了起来。
下午下学,
露种和云栽看了看不似往日跳脱,端庄文静了许多的云想后,低声和喜鹊道:
不过一开马车门,下车的除了平梅还有顾廷煜,
院子里,阿兰寻书还有楚战,被青云拉了过来陪吃陪喝陪聊。
卯时(早五点)的时候,
徐载靖回了院落,跟着他回来的云想赶忙让青草帮她擦了擦头发上的雨珠后,
她学着姐姐花想的打扮改了改后,便拿着徐载靖的书箱跟在了后面。
“待几日后的秋社,大姐姐正好归家,让她一看,舍不得回去恨不能再住一晚才好!”
李诫夫妇二人的院儿里是听取‘哇’声一片了。
八月前,琼枝阁便被修葺的焕然一新,还在院子中建了一座小亭子。
李诫想了想,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平梅一边将怀里的儿子交给孙氏一边问道:
“母亲,载章呢?”
秋社这日,
庄学究宣布明日秋社,休沐一日。
趁着出来巡视的时机,李诫带着工匠们来到了徐家大门处,
刚才进屋禀告的那年轻人,带着工匠径直出了徐家门准备离去,
这让徐载靖兄弟二人措手不及,本来徐家还要留下用饭的。
一旁的喜鹊看着眼中满是惊讶破了功的云想,喜鹊惊讶的道:
“啊?你是云想姐姐?”
原来之前卢家人来徐家的时候,看到徐家偌大的院落,有些屋舍院墙的边角有了些破旧损坏,
声中,
一群工匠打扮的人跟着一位官宦子弟打扮的年轻人,同几辆满载的平板马车来到了侯府门口,
门房赶忙上前询问,
场中骑在马上的安梅,
看着场边呆呆的徐载靖和顾廷煜,
好在时辰还早,倒也没引起什么骚乱围观。
随即一脸沉醉的道:“云想姐姐,你也好香呀!”
青云等人也多是点头回礼。
到了侯府,将马儿安置在焕然一新的马厩中,
徐载靖和兄长将盛家送的社糕和社酒送到的孙氏的院儿里,
云想手里还拎着一个‘李和家’的木盒,那是徐载靖中午派青云特地去梁门里买的鲜果。
平梅得意的一笑后,进了跑马场,踩着马镫,和安梅一人一匹的骑上了龙驹在跑马场中遛着弯儿,
天色不早,
平梅被安梅挽着胳膊,姐妹二人出了院落,
沿路,看着与之前不同的侯府,平梅感触很是不少,
来到她长大的琼枝阁的时候,更是迟疑的看了看顾廷煜一眼,
随后众人进了院子。
下午的时候,
和外孙还没亲够的孙氏,泪眼朦胧。
穿过后院儿,绕了一下,
众人来到了跑马场,
兄弟二人稍稍收拾了一下后,就被孙氏派来的管事嬷嬷叫到了前厅中见了亲戚,
在孙氏院儿里吃了早饭,徐载靖和兄长来到了盛家。
“以后您的长孙女自然也是要住进这院儿的。”
听到徐载靖的话,安梅白了他一眼,继续抚摸着身旁有些胖的狸奴。
大概这个时候,
曲园街侯府外,
顶头上司过两个月告老,这位已经拟定要升上一级了。
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徐载靖看了一眼二姐安梅,
许是年纪渐长或是秋天到来,
扫视之间他看到了抬起头,眼中同他一样满是感触的徐载靖,
“有趣,有趣!”
卯时正刻(早六点左右)
看着还在不紧不慢的投射着短枪的徐载靖,兄弟二人有些挫败感的叹了口气。
李诫嘟囔道:“喝!我没醉呢!喝.”
秋社日临近,
因为这日要整修马厩主体,
徐载靖和兄长骑着马儿去盛家的时候,为了腾出地方,还带着他那四匹无比神骏马儿去了盛家,
“我不吃!”
出来迎接的李家老夫人,看着喝醉的小儿子,还有没事的徐载靖,
在徐载靖告辞后,恨恨的拍了自家喝醉的被娘子扶着的小儿子肩膀一下。
看到徐家姐弟过来青草几个女使赶忙肃立站好,
结果他徒劳的挣扎了几下,被徐家兄弟‘拖’了进去,
得了前院儿已经把人留下的通传后,
华兰用襻膊系着衣袖,监督着翠蝉指挥着徐家的四司六局摆置桌椅、上时令果蔬、传菜、上菜等事。
工匠们便开始了对琼枝阁的修葺维护。
一旁的顾廷煜站在徐载靖身边,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第一次来徐家垂钓的池塘后道:
“还是你了解你姐,她来之前就说一定要骑一下你的这两匹龙驹。”
平梅笑着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自家小弟:
之后的日子,
李诫隔三差五的去徐家指导查看一番,但却再也没喝过酒了。
一旁的小小桃凑到了云想身边,
听到兄弟二人的话,青云爬了起来,将二人拉起了身,朝着一旁锻炼指力的地方走去。
耗费银钱是最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话还没说完,李诫便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随后两眼一黑。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徐载靖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可比来时热闹多了。
“靖儿,你回来的正好,你姐姐的琼枝阁,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是花想姐姐!”
白大娘子知道有此一事,所以她这大孙子穿的衣服旁边的衣兜格外的深,一个外祖母两个舅舅一个姨妈送的葫芦儿和枣子全部塞了进去。
徐载靖还替远方的父兄多塞了几个进这小子的衣兜里。
看着小孩儿鼓鼓囊囊的样子,孙氏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