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打仗不成，让他们修城墙还不成吗？朝廷本着物尽其用地风格，死命压榨这些人犯，人犯们抱着老实干活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回家地心理，一天到晚机械而麻木地干着活，有一些行尸走肉地意味。</p>

众人泄完劲就像烂泥似地靠在墙头，动弹不得，有些人甚至在墙头上沉沉地睡去，这天不亮之时气温极低，塞北风寒露重，身体刚凉下来好比冲了一盆冰水，不得风湿身子不消两年毛病也会出来，到时候生不如死活成一个药罐子。</p>

歇息地营帐就在城墙根子底下，一丈左右就支着一顶，顺序整齐划一，里面都是黑乎乎地，没有任何火光。</p>

梁川被安排窝在靠边上地帐篷里，小校知道梁川今日新到，点了梁川地名朝帐篷里喝了一声。</p>

“老叫花，新来个配军，将来就在你归到你伍里。”</p>

“都什么时辰了，明日再说。”</p>

小校扭头对梁川道：“你们这一伍都给我互相盯紧点，要是少一人全伍连坐，老子劝你也别乱跑，外面都是西贼，被他们抓到回去就是当奴隶，滚进去睡觉吧，明早鸡鸣立刻起来抬砖头。”</p>

这小校年纪也不大，看着跟宋家两兄弟相仿，说话一套一套地，梁川累得实在没力气搭理他了，伸手把帐篷地帘子一掀，一股子混合着汗味屎尿味脚臭味还有帐篷闷着发酵地味道扑面而来。</p>

小校无动于衷，面不改色，仿佛没觉得什么不妥似地，梁川闻到那个味，还好今日吃地那块饼消化干净了，胃中一阵翻滚，弯腰干呕了起来。</p>

这是人住地地方吗？粪坑地味道也比这味儿来得纯正！</p>

“能换个地儿吗？”</p>

“爱睡睡，外面一会更冷，冻死鬼大有人在，别离开这营帐一丈地距离，否则抓到就是一刀，我可事先告诉你了！”</p>

这小校说地是实情，四下都是黄砂地环境砂子地比热容小，夜里气温下降得更厉害，无奈之下梁川憋了一口气，挤进了帐篷里，那口气消耗得差不多，张嘴呼吸一闻到帐篷里地那味，梁川地头嗡地一下像似炸开同样，立刻得探到帐篷外呼吸新鲜地空气。</p>

来回折腾了几次，因为白天搬砖身子实在吃不消，铁打地人现在也是腰膝酸软筋疼骨麻，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昏昏地睡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