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抱得美人归之前,帝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禁/欲/之人,从不重风/月之事。即便偶然因为本能产生念想,但面对后宫女子,他亦是没有多大兴致。
可历时两载,费尽心思得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后,帝王才察觉,他并非是修身养性,自制力过强,也并非是不重/欲。
他一旦沉迷/风/月,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尤其是郁棠眼下有孕在身,他的一切动作皆是小心翼翼,九州巨龙,活生生憋成了“慢乌龟”。
郁棠亦是煎熬。
她双鬓被薄汗浸湿,发丝微乱,因为/情/事/而涨红的面庞,恰若微雨中悄然绽放的牡丹。娇啼盈盈,引得帝王差一点就溃不成军。
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她了,此前尝过入骨蚀髓的甜美,他食髓知味,如中蛊成魔,根本戒不掉。
外面冬雪纷飞,琉璃灯罩里溢出银月般柔和的光线,宫人守在殿外,亦不知里头几时叫水。从闹出动静,直至此刻,都一个多时辰了。
他们这些宫人皆是帝王的心腹,这阵子以来一直守在太和宫,对帝王那方便的时辰自是知晓。
以往帝王每次宠/幸/姬夫人亦是会在一个时辰左右,可动静也闹的甚大。
然而,今天内殿却总有古怪的声音传出,虽然动静不大,甚至听不见姬夫人哭泣求饶的声音,但却有帝王/欲/求/不满的低沉声音传出。
姬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帝王?
宫人们搓着手,在殿外焦急的等待着。
而此时殿内红鸾帐暖,男人修韧结实的体魄像是极力的控制力道,半点不敢造次,因着迟迟不敢如何,身上早就溢出一层薄汗。
两人对视,郁棠羞燥难耐。
此前他们做这样的事时,她一直都是闭着眼的,可今日实在是难熬,过了良久,她终于睁开了眼来,见赵澈俊颜微红,因为/情/欲/之故,眸中晕染了一层罕见的痴迷。
他低头想去亲吻。
郁棠唇角破了皮,两个人在半个时辰之前吻了许久,她不明白既然赵澈这样热衷于这种事,每次沾上了她,都恨不能将她吞下腹中才罢休,为何他之前却不迷恋那些后妃。
“棠儿……”他低低的唤了声,见郁棠躲开,男人也不懊恼,他知道自己总会难免失控,“棠儿,朕错了,下回轻些。”
她的一切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郁棠的脸皮又薄,内殿的烛火燃的正旺,郁棠实在羞于被赵澈如此盯视。
郁棠瞪了他一眼,他每次都是急吼吼的,力道又大,事后才知道道歉。
赵澈低头,蹭了蹭郁棠小巧的鼻尖,他的声音喑哑,欢愉之中又透着得不到彻底满足的委屈,道:“棠儿,朕当真欢喜,你根本不明白朕有多心悦你,棠儿你就是朕的命,若是你这一次不原谅朕,要离开朕。朕就……”
他忽然开始稍稍用力,附在郁棠耳边低低道:“朕就毁了全天下。”
下一刻,郁棠脑中瞬间一阵空白,那种熟悉且又令得她浑身颤栗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不由自主的曲卷着莹润小巧的脚指头,又听见赵澈不停的在她耳边说情话,“……嗯……”
他满足的长长叹了句,像终于得到了甜头的孩子,一惯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无限欢愉,“……棠儿,若能与你每日如此,朕便是这天底下最知足的人……你不知道,朕每次与你在一起有多欢喜……”
“棠儿,给朕生五个孩子。朕的孩子只能由你来生。”
“你大概不知道,两年前朕就想对你这样,连做梦都想。”
“那时候朕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真面容,朕实在想的紧,就将你画了下来,朕晚上就看着画册……”
赵澈说到这里,郁棠是在忍无可忍,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侧过脸狠狠瞪了赵澈。
他怎么能这样无耻?
不知她长成什么样,却还是将她画下来,对着画像做那事……
“赵澈!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赵澈刚才虽然没有过分折腾她,可是时辰太长,她早就乏力,此刻恼怒出声,声线略显沙哑,但又沁甜好听,像是美人不久之前刚刚哭过,却又恢复如初的样子。
赵澈心头一荡,方才没有尽兴的帝王,还期盼着能再来一回,可考虑到他还没有出世的皇儿,赵澈浓眉稍稍蹙了蹙,果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盼着能有一个和郁棠共同的孩子,现在郁棠怀上了,却是好些事都很不方便了。
他十四岁开始勤政,难得贪/欢,如今姬夫人有孕了,帝王终于快要有孩子了,满朝皆是欢喜,即便帝王抽出时间陪着姬夫人,朝中大臣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皇嗣也关系着天下稳定。
故此,只要郁棠愿意,赵澈能赖在寝殿一整天不走。
软玉温香,芙蓉帐暖,相比外面的天寒地冻,帝王肯定想多赖一会,他心思一动,说,“棠儿,朕还想画你,你可知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美?”
美人刚刚/承/宠,媚眼如丝,眼角含情,雪肌的肌肤还没有褪下淡淡的粉色,郁棠还未显怀,四肢十分纤细,赵澈最迷/恋的地方却是丰/腴娇妍了不少。
他似乎不甘心仅仅自己欣赏,将郁棠抱了起来,“棠儿,你自己看看多美。”
郁棠,“……”
她快要被气坏了,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奈何她的那点力道在赵澈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被赵澈强行抱起来“看”了她自己。
“赵澈!你不要闹了!”
郁棠羞愤不已,再次被赵澈放着躺下时,她拉了被褥将自己盖上。
赵澈没有犯了错的觉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不知道怎样去喜欢心上人才好,“棠儿,朕想画……”
“不可以!”郁棠简直没法想象那个画面,她的脸涨红,质问他,“你怎么能这样?!”
赵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朕哪样了?朕也没做什么坏事,你现在是朕的人,不久之后封后大典一结束,你就是朕的妻了,夫妻本应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朕也只会对棠儿你那样。”
他胡搅难缠,郁棠刚刚被折腾了一遭,身子困乏,根本无力与他争执。她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步步躺在了帝王的龙榻上,还要听他说浑话。
赵澈喜欢和郁棠玩闹,她的鲜活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可郁棠恼羞成怒,他担心皇嗣,只好暂时作罢,不再提作画的事。
将白皙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赵澈强行装作自己仍旧很深沉,道:“好棠儿,朕又错了,不该扰了你歇息,快睡吧,朕保证不会偷偷画你。”
郁棠,“……”-_-||
困意席卷,郁棠原本不担心赵澈真的偷画她,看他这话一出,她当真有些不太放心了。
……
郁枫被囚禁,赵澈下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了。他被废了武功,又灌入了浑身麻醉的汤药,除却意识是清醒的之外,就连自尽也是办不到的。
与此同时,赵澈亲自去见了司马惊风,他很想杀了此人,可是又不敢,若是让郁棠知道他要了她大师兄的命,只怕是一时半会哄不好的。
地牢大开,司马惊风抬眼,适应了突然出现的光线之后,就看见帝王的脸愈发靠近,他步履稳当,气质如虹,如同行走在草原的猎豹,他优雅、强势、野心勃勃、傲世天下。
司马惊风双手被铁链所困,见仇人就在眼前,然而他却是无能为力,盛怒和气愤令得他眼眸赤红,“昏君!暴君!你到底把棠儿怎么样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哈哈哈哈哈!我很快就能杀了你了!”
他狂笑着,就像马上就能达成所愿之时的狂喜。
赵澈拧眉,不喜欢听到别的男人唤“棠儿”这个名字。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当初真不该留下司马家族最后一条血脉。
血脉传承这种事果然是千真万确的,司马家族的人都是文人,亦是疯子,经不住一点煽风点火。
赵澈自诩不是一个贤君,但为君主,该狠时,务必要狠。
站在司马家族的角度去看,他是一代暴君,残暴无情,血洗了司马一族,是个不折不扣狂暴之徒,人人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