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茶蓦然失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玻璃窗上淌下的水珠,隔着那片雾气,隐约可见客栈的院子。
深一道浅一道,雪色朦胧,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她哑声道:“别这样做了,迟早引火上身。”
徐临忽然喉咙发哽。
人人都说莯茶受不得气、高傲冷漠,从小到大都那样,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只有徐临知道,她早就长大了。
比谁都能忍耐,比谁都懂事,比谁都能变通。
就是因为这样,才见不得莯茶受一丁点委屈。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徐临回答:“好,都听你的。”
莯茶低着头,伸出食指,在布满白色雾气的玻璃窗上,画了个笑脸。
这才笑了笑,挂了电话。
圈里明争暗斗,互相攻击的不少,徐临报复得多了,手段熟练,方蕾那边肯定玩不过他,不怕被查到。
颜笙如果非要寻根究底,就有点危险了。
不过……颜笙也没有寻根究底的理由吧,方蕾就差脸上写着“我想傍你”了。
莯茶放下心来,转头看蒋雨:“儿子!”
蒋雨吓了一跳:“爸?”
“给我来把瓜子。”
“嗑完了。”
“……滚出去。”
行途客栈被剧组订满了,蒋雨也不敢和莯茶挤那张单人床,晚上和莯茶吃了饭,自己溜达去了附近的旅馆。
夜深人静后,正是吃瓜时。
可惜这瓜味道怪怪的,徐临做的事,莯茶算到自己头上,总觉得无辜坑了颜笙一把,心虚地当了个乖宝宝,挑了张自拍发微博,给衣食父母们道了晚安,拉灯睡觉。
隔天一早,莯茶让方好问去接蒋雨,自个儿溜达去了片场。
化好妆换好衣服,出来就瞅见蒋大小姐花孔雀似的,穿得衣冠楚楚,风风光光地降临剧组,也不知道那身挺括的裙子哪儿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