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未果，鸿钧显然也感到意外。

他正欲再次调动魔气，将这不知死活的孽障彻底抹杀，却忽然发现，那条连接在龟灵圣母身上的金色因果丝线，在此刻竟变得愈发璀璨凝实！

一股比他魔念更加霸道，更加不讲道理的意志，正顺着丝线，以惊人的速度反向蔓延而来！

那是李善的意志！

鸿钧的魔念瞬间感知到，在因果线的另一头，那个最大的变数，已然彻底锁定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愿意在这种尚未完全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与这个亲手搅乱了所有棋局的家伙，彻底撕破脸皮。

权衡利弊之后，鸿钧那冰冷的魔念中，发出一声极度不甘的怒吼：

“李善！你给贫道等着！”

话音落下，那股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压与邪恶魔念，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禁锢着元始与通天的力量骤然消失，二人只感觉浑身一松，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之感。

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通天教主看着鸿钧退走的方向，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畅快与嘲讽。

“呵呵呵……老师啊老师，你可曾想到？

你费尽心机想要寻找李善，可结果，却是他提前一步，直接将来到了你的面前啊！”

笑声在空寂的混沌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旁的龟灵圣母也收了混沌真身，重新化作人形，她快步走到通天教主面前，恭恭敬敬地大礼参拜：“弟子龟灵，拜见师尊！让师尊受惊了！”

“快快起来。”通天连忙将她扶起，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然而，当龟灵圣母起身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元始天尊时，那张秀美的脸上，所有的喜悦和尊敬都在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刻骨的敌视。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通天教主立刻察觉到了龟灵的无礼，当即沉下脸，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沉声呵斥道：“龟灵，不得无礼！这是你的元始师伯！”

“师伯？”

龟灵圣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倔强地扭过头，直视着元始天尊那张阴沉的脸，大声反驳道：

“师尊！弟子不敢认他这个师伯！”

“他根本不是我们的亲人！他是一个一心想要将我截教万仙，将我等师徒同门，尽数置于死地的恶人！”

这番话，如同一柄柄利剑，字字诛心，狠狠地扎进了元始天尊的心里。

被一个玄门三代晚辈如此当面指着鼻子痛骂，元始天尊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周身圣威不受控制地起伏，显然已是怒火攻心。

但他看着毫发无伤的龟灵，又看了看身旁气息愈发深不可测的通天，最终，竟是硬生生将所有怒火都压了下去，一言不发，选择了耻辱的沉默。

龟灵见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自家师尊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元始。

尴尬的气氛在三人之间弥漫。

最终，还是通天教主打破了这片死寂。他不再去管元始，而是凝视着自己这位脱胎换骨的弟子，问出了心中的巨大疑惑：

“龟灵，你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能化作那般强大的混沌真身，硬抗鸿钧一击？”

听到师尊的问话，龟灵圣母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骄傲的神色。

她恭敬地回禀道：“回禀师尊！弟子愚钝，幸得副教主李善指点迷津，弟子在混沌之内修炼天道法则，以无上毅力与天大机缘，最终炼成了这‘无上混沌圣体’！”

她挺起胸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如今的弟子，已然……堪比圣人！”

“堪比圣人”！

这四个字，如同两道混沌神雷，在通天和元始的脑海中同时炸响！二人同时心神剧震，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

一个三代弟子，堪比圣人？这是何等荒唐，又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然而，不等他们从这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龟灵圣母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已然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她竟对着自己的师尊通天教主，深深一拜，用一种无比兴奋和期待的语气，说出了让元始天尊再次感到头皮发麻的话：

“师尊！为了验证弟子的道果，请让弟子……挑战您吧！”

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