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325诺诺:路明非你变态(2 / 2)

不过路明非觉得夏弥同学显然不适用于这条规则。

可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一起闯入过奥丁的尼伯龙根,那条暴雨永不停歇的0号高架路。

即使是龙王的每一次归来,他们的记忆也是并不完整的,甚至曾经有很大部分经历过的人生、岁月,对这些掌握权与力的族群而言只不过是梦中若隐若现的幻影。

路明非愣了一下,脸上表情茫然。

楚子航就是那种人,哪怕拦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山,他也要试试能不能把那座山劈开。

回屋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却不知道那种疲惫感从何而来。

“楚叔叔的言灵是时间零,我们已经和他交过手了。”路明非淡淡地说,“第一次是在三峡,他差点杀死曼斯教授,向塞尔玛学姐投掷了那支所谓能直接命中命运的长枪。”

“你这颗脑袋已经被色情填满了是吗?”诺诺叹了口气,“你们那个套房里只有两个人热衷于喝茶,分别是你和楚子航,恺撒更喜欢咖啡,克里斯廷娜喜欢汽水胜过茶叶一百倍,而苏茜……薄荷水才是她的最爱。”

这个套房比起路明非他们住的那一间还要更大一些,除了她和夏弥、绘梨衣之外,后来和昂热一起乘坐私人飞机抵达东京的康斯坦丁也住在这里,他的房间就在绘梨衣的隔壁。

这家伙早试过了,师妹睡着了就跟死了似的,你对她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他不怕有什么声音给夏弥听去,却真有些担心小康同学在他这里学坏了。

恺撒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路明非在门口看见了克里斯廷娜的鞋子,显然主席先生今夜也应该累得够呛。

随后苏茜为这个收刀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洗去眼中凛然杀机的男孩泡好了他最喜欢的红茶,苦涩的茶叶能让楚子航保证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即使躺在床上也意识清醒。他总是要在入睡前再回想一遍这一生值得铭记的东西的,楚子航从不相信自己的脑子,他觉得认得记忆总是会改变,除非你一直在加固、一直在加固。

楚天骄……

在另一个世界诺诺经历的东西要多于路明非曾经历的东西。

真快,快得好像能斩断时光。

“你看到小几上已经凉透了的红茶了吗?”诺诺突然问。

想来路明非让eva通知楚子航去成田机场支援的时候,师兄正在进行今天的最后一次锻炼。

那对酒红色的眸子里简直像是倒映了粲然的星海,侧写悄无声息中发动了。

诺诺愣了一下,拎着高跟靴子一脸嫌弃地仰着头去看路明非。

“师兄的父亲,学院执行部灰色名单中的最顶尖执行官,s级混血种,卡塞尔学院近百年来最优秀的校友,甚至有望在校长退休之后接任密党领袖的重任。”路明非又说,

她对路明非抽烟这个坏毛病并不反感,她知道师弟以前活得很累,连仅仅是活着都觉得疲惫的人你不让他抽烟呢不让他喝酒还能指望他干什么呢。

楚天骄死了,和他彼时十五岁的孩子一起,死在暴雨滂沱的尼伯龙根中。

“师姐我陪你。”路明非厚着脸皮猫着腰紧跟诺诺往里面钻。

小康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够当路明非祖宗的祖宗,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个来到世界并不太久的孩子。

他轻描淡写地述说某个敌人的难缠和强大,语气并不显得森寒,却真是杀机凛然,好像声线中都藏着好薄薄的刀片。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遭遇过的最强大、最危险也最诡异的敌人,每一次你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神的领域,神就再拔高自己的极限,奥丁每一次出现好像都比过去更加强大,昆古尼尔带给她的无可逃避的死亡也越发真切越发临近。

路明非的意思是说楚天骄戴上了那张古神的面具,被放在神的王座上成了新的神。

她进行了很多次尝试,可结局无一例外,所有宿命的环都以死亡为终结。

诺诺皱着眉说,她转过头去看路明非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

随后世界发生了分歧,只有路明非能看到的楚子航的幽灵在这个世界的角落中被所有人遗忘,阿卜杜拉.阿巴斯替代了真正的狮心会会长成为恺撒.加图索的宿敌。

诺诺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悄悄地把自己缩进路明非的怀里,无声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爸爸被神俘获,成了神的走狗,他也要切碎那个男人的心脏,然后把神的脑袋剁下来放在爸爸的墓碑前祭奠。

在那里诺诺登上了楚子航和他的爸爸曾经驾驶的那一辆幽灵般的迈巴赫,迈巴赫上全是他们的血迹,名唤村雨的妖刀就放在雨伞的插槽中。

房门咔哒一声在路明非面前关闭,诺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缝中淌出来,“路明非你不怕被康斯坦丁听到就闯进来吧,哼!”女孩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埋怨和羞恼,随后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轻盈地消失在门板的另一边。

也就是说,在另一个世界中重伤昂热的其实就是戴上了奥丁面具的楚天骄,而以极端的高温杀死弗罗斯特的,就是戴上那个面具的楚子航!他使用的言灵是君焰!

想到此路明非老脸一红,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提着高跟靴子赤着小脚踮起脚尖做好准备要悄悄回到自己房间的师姐。

路明非恍然大悟:“师姐你的意思是楚子航还没回来?”

这么多的媒介,即使没有安息香的辅助诺诺也能侧写出曾在这辆车上发生的一切。

奥丁……

身上沾了的那些已经结痂的血迹在热水中逐渐软化掉落,路明非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水流沿着自己的面部轮廓流淌下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冻硬了的黄油,在热水中微微地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