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路明非喉结滚动,强行让心往肚子里沉,低头的时候却看见夏弥那双期待又娇羞的眸子在偷偷地看自己。
夏弥呼出的居然是幽幽的香气,嘴唇温软,是与路明非自己的嘴唇完全不同的触感,像是在亲吻一团天边的云。
“昂昂,作为正宫本小姐会帮你看好小老婆的。”夏弥从善如流,修长的双腿从被子下面露出来,纤细的脚踝像是要倒映出夜色下的流光。
“源稚生说希望我能照顾好绘梨衣,我有时候觉得他就像在立一个flag,绘梨衣是他在乎的人之一所以在他死掉之前一定要把她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路明非还在喋喋不休,他忽然注意到师妹渐渐蜷缩起来,在被子里用纤细的双臂环住自己穿白丝袜的膝盖,那张小小的脸蛋还残留着诱人的潮红,眼睛却变得没有多少神采。
往前数尽一切历史这都是僭越的动作,云端上金冠华裙的帝女何曾如此,当即身子一僵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腮帮子像是仓鼠那样鼓起来。
“以前我看电影说只要试过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做小孩子了……”夏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把脸都要埋进胸口的小脑袋。
女孩挣脱了包裹着自己的被子,这样她整个人都在路明非的怀里了,路明非能感觉到夏弥在衬衫下不着寸缕的娇躯玲珑浮凸窈窕纤细,肌肤滑腻得像是最好的白玉,却在微微颤抖。
“你也能被影响?”夏弥嘟嘟嘴虽然嘴上还是硬,可也觉得这事儿委实怪不到路老板头上来。
“师妹你听我……”
“师兄……”
这个艳如桃李的女孩就在他的面前,她的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眼睛里渗着淡淡的羞怯和丝丝的期冀。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路明非老脸一黑。
他嘟囔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挠挠后脑勺低着头站在那里。
相比之下路明非也算是身材很有些魁梧,虽然肌肉线条流畅且偏柔和,但按着他这身底子来做的衬衫穿在师妹身上倒真是大了不少,几乎可以当成连衣短裙来看了。
路明非知道绘梨衣在家的时候源稚生管她管得蛮严的,别说喝酒了,那些可能会导致血糖上升的果味汽水都不允许她沾染。
路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傻,他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师妹,那……那个,我……”
路明非垂着眼眼角余光能看见身侧探出的小脚,喉结微微滚动,心中忐忑,像是塞了好几只兔子进去。路老板心说难怪李白能写出一双金齿屐两足白如霜这种诗来,想来往昔太白老先生也如今日自己这般心中如深林吧。
“师妹……”
路明非叹了口气:“还有你也不要总是拉着绘梨衣玩游戏玩得太晚,她的身体不太好,没休息好的话可能会导致精神不稳定。”
“对了师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们不要老带绘梨衣去玉藻前,她去了那里就是喝酒,也不知道节制,虽然血统优秀可以把酒当水喝,可也要注意一下啊。”路明非决定打破沉默,正好想起这件事情来。绘梨衣喝酒不会上头,但是会脸红,不过玉藻前毕竟是犬山家的地盘,四舍五入等于蛇歧八家的地盘。
“夏弥,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不要你,我说过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现在我告诉你这个承诺的期限。”路明非的声音低而密,像是俯身在女孩的耳畔念诵某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此珍贵,以至于他如果说大声一点满天神魔都会偷听,
“我会陪你到死亡的尽头。”
“所以他给你造了个什么梦?你不会梦见苏晓蔷了吧!”夏弥瞪眼,“都说初恋是朱砂痣,你和她还在藕断丝连?”
“什么话,师妹,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人家苏晓蔷清清白白压根儿都算不上一根怎么就藕断丝连了?”路明非吹胡子瞪眼,“再说就算当初我们差点就能发展点什么,那屠格涅夫不还在他那个《初恋》诗集里写了人不是植物不可能岁岁茂茂嘛,哪儿能过一年又死灰复燃一次的?”
路明非脸红得跟关公似的,左顾右盼。
客房里的灯原本就旖旎,此刻他们近在咫尺,路明非甚至能嗅到夏弥呼出的冷冷的香气。
路明非喉结滚动眼睛不自主就往被子被掖紧的缝隙看过去,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还是有些口干舌燥。
夏弥噗嗤没忍住笑出了声,纤细的小腿曲着交叠在身下,双手撑着床榻支起上半身。
只是这会儿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气氛居然一时有些尴尬。
夏弥害羞地往后躲了躲,还想用两只小手来遮脸,却被路明非一把握住了手腕。
“这可有人证的哈,今天晚上我接触的异性除了你就只有樱小姐和猛鬼众的龙马了。”路明非淡定自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路明非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
路明非认得那件衣服,去年冬天昂热邀请他一起去芝加哥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学院大出血订制的好货,
袖口的纽扣是黄金的,领子里一直放着冷冰冰的金属领撑。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各有一套一样的,衬衫燕尾服和名表,拍卖会结束后诺玛给他们发了邮件说不用还回去了,因为原本就是按着他们俩的身材订的,还回去也不知道给谁用。
女孩用手指擦过朱砂般红艳的双唇,还有些可爱的眉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流露出几丝妩媚。
路明非张张嘴,他意识到夏弥为什么不让他转过来偷看了,因为她穿的根本不是什么短裙,而是从行李箱里随便翻出来的男士衬衫。
“你不要总在我面前提那个小哑巴嘛师兄……”如紧绷的琴弦突然断开,夏弥以轻快伪装的甲胄在此时悄然碎开,女孩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她的声音变得委屈,眼眶发红,牙齿轻咬下唇,蜷缩起来就像一只在外面被欺负了之后跑回家里寻求安慰的小猫。
少女的呼吸温暖湿润,落在路明非耳根让他觉得心里都在发痒,像是猫儿在挠。
“师兄你知道吗我跟师姐说我可以和她一起分享你的人生,师姐说这样对我太残忍了,我说没关系你有那么伟大的灵魂,你理应可以去爱很多人。”夏弥抽了抽鼻子,眼眶通红,
“我们从没有玩到很晚好不好,不信你问师姐。”夏弥嘟嘟嘴说。
“师妹你别哭,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说绘……”
“师兄,楚子航他们很晚才会回来。”夏弥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睛里像是要挤出水来。
“你内衣呢?”路明非问,“而且话说回来师妹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嗯。”
他突然转了个身,这样两个人就骤然间四目相对了,夏弥脸上的错愕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路明非已经伸手在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她身子越发前倾,最后站起来,几乎就贴着路明非的后背。
“路明非你坐下。”夏弥在被子里朝他勾勾手指头,路明非咬咬牙重新坐下。
还有那双修长的、套了白色棉质丝袜的双腿就那么诱人地绞在一起。
之后今夜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窗外灯火如河窗内被翻红浪,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浓烈的像是兰麝的香气。
只是衬衫都被撕得碎了满地,却一直未曾见到那双白色的棉质丝袜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