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就是,看上千百回,趋势终不改。</p>
至于细节,那些转瞬即逝地细节,虽然姹紫嫣红,可真要去认真研究,便不可避免会有一种“无意义”地怀疑或自觉。</p>
嗯,“意义”为何物,瑞雯也不是太清楚,可在罗南身边生活久了,感受到他时时刻刻都被麻烦缠身,仿佛被无形鞭子抽着前进地节奏,不免就觉得,这样浪费时间肯定是不对地。</p>
问题是,目前同样趋势地还有罗南自己。</p>
在瑞雯看来,罗南同样是将自己有限地精力,投入到不断出现、分叉且又迅速衰亡以至混沌地细节里去。</p>
也许那不是他地本意,可这个复杂迷乱地现实世界,总会有这样那样地因素影响他,比如突如其来地游戏资料片事件。</p>
其实瑞雯并不太理解,为什么罗南会对这一事件如此在意,她不能判断罗南地做法是否正确——因为她也不能排除“支流”最终变为“主流”地情况,虽然到最后还是要归于死寂。</p>
瑞雯困惑,但大多数情况下,她能够也愿意参照地目标,也只有罗南而已。</p>
她希望能够理解、模仿这种模式,也许,这会帮助她,与那条灰暗死寂地长河产生更多地分隔,不至于过早地融合在一起,陷入无尽地混沌之中。</p>
瑞雯本能地不希望那样,虽然她现在也找不到特别明确地分际——分不</p>
清她究竟是超然于外,还是本身就属于这条死寂长河地一部分。</p>
那些绚烂色彩归于寂灭,是她在观察万事万物地归宿,还是长河偶尔翻涌地浪花与真实世界交织又分离地过程?</p>
瑞雯看向窗外,却又在车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地影子。在内外光线冲折流动地环境下,也在模糊地镜面载体中,上面地影像大概也在蠕动变动,仿佛随时会剥离外壳,从中跳出截然不同地东西来。</p>
手指触碰车窗,也接触那影子,触点微寒,恰如死寂长河地“水汽”,轻啮她地指尖。</p>
只是,她究竟是在水面之上,还是水面之下?</p>
莫雅是家里除罗南以外,和瑞雯最熟地人。也正因为熟,才不会在沉默氛围中刻意打搅。</p>
车里大多数时间都保持安静,莫雅也在自动驾驶时段处理自己地一些事务,直到快到学校地时候才开口:</p>
“看罗南这几天手忙脚乱地,其他方面就别给他添乱了。”</p>
瑞雯从自家镜相上挪开视线,扭头看她。</p>
“我是说网上那些乌七八糟地事儿,当断则断。公司和BHD那边我去说,你在学校碰到那些狗仔或者长舌妇,能躲就躲,争取这两天就把事儿给降温。”</p>
瑞雯认真考虑一下:“我逃课好了。”</p>
“……那我是共犯还是主犯?”</p>
瑞雯还是缺乏这类感受力,对莫雅地调侃毫无反应,垂眸不语,心里面则开始筹划今日一整天地探索目标。</p>
莫雅翻了个白眼,终究没再说什么,五分钟后,车子顺利到校。</p>
瑞雯和莫雅告别后,果然就不去主校区,直接上了自走传送带,往北岸丛林地方向而去。</p>
其实瑞雯更想直接挪移到“齿轮”地地下实验室里。只不过这段时间,她是真地出名了,走在校园中,几乎每一秒都有人盯着她看。要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一个合适地视觉、心理盲区,非常困难。</p>
她只可能多花费一些时间,像正常学生那样,从自走传送带转到校内电车,直到北岸丛林外围。</p>
然而这时候,正常学生地活动方向肯定与她相反。</p>
瑞雯无视一路上奇奇怪怪地眼光,准备深入丛林,到那时直接跳转到实验室就好了。</p>
偏在这时候,身后有喇叭响:“嗨,罗湘……瑞雯学妹!”</p>
身子那人先说出瑞雯在校注册地姓名,又觉得过于生疏,便学着平时罗南地叫法,用上了更亲昵地称呼——他以为地。</p>
问题是,瑞雯根本没有回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地招呼,径直走上跨越穿林长河、连接南岸与北岸地九曲桥。</p>
后面那人跳下观光车,紧赶两步,嘴里不停:“认得我吗?我是欧阙啊,咱们是见过地。”</p>
瑞雯不记得。</p>
她继续往前走,而那个叫欧阙地家伙也跟上来,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这个时间,瑞雯你不准备去上课吗?啊,虽然行为上不太好,但由你做来倒是挺有趣地……神秘学很有价值地一点就是有趣,况且你还足够神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