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脚下的金色大道,已经到了尽头。前方,就是那片,能将一切都“同化”为“庄稼”的,恐怖土地。我们一旦踏入,恐怕立刻,就会被强行“种植”下去,成为这满天神佛眼中,新的“学生”。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那位讲台上的“夫子”,发现了我们。
他将目光,从他那些痴迷的“学生”身上,移开,投向了我们。
他的眼中,没有敌意,没有杀气。
有的,是一种,老师看到“可造之材”时,那种欣喜若狂的,炽热光芒。
“哦?竟然还有,能走到这里的,‘旁听生’?”他抚掌大笑,声音中充满了愉悦。
“很好!很好!你们三人,根基深厚,神完气足,比我这些‘庄稼’,可要好上太多了!尤其是你,”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一身精纯的儒道气息,简直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完美的‘璞玉’!”
“来!来!来!不要站在那里!快,到我的田里来!到我的课堂上来!”他热情地,向我们招手,就像一个,最和蔼可亲的老师。
“我将亲自,为你们‘授业’!为你们‘解惑’!我将把圣上,最精纯的‘道理’,毫无保留地,灌顶给你们!让你们,一步登天,立地成圣!成为我,最得意的‘门生’!”
他的话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师道威严”。
我感觉,我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前走去!
我的道心,正在被他那股,名为“教化”的,霸道之理,强行地,“说服”!
“不好!”我心中大骇,立刻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明,“他的‘言’,就是‘法’!在这片‘课堂’里,他说的一切,都是必须遵守的‘规矩’!我们不能,被动地,听他‘讲课’!”
“那该如何?”青萝急切地问道,她也感觉到了那股,无法抗拒的“师威”。
我的脑中,念头飞转。
面对“庖丁”,我们变成了“食客”,颠覆了“主客”关系。
面对“守墓人”,我们用“传承”的祭文,对抗了“虚无”的遗忘。
那面对这个自诩为“老师”的疯子,我们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