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
两人来到院中的空地,冯木兰取来她惯用的重剑,楚宁则选了一柄普通的练习剑。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识趣地退开,只留下嬷嬷抱着楚英在不远处观战。
“陛下可要手下留情啊。”冯木兰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毫不客气,一剑直取楚宁中路。
楚宁侧身避开,剑锋轻挑,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击。
“爱妃的剑法又精进了。”
“少废话!”冯木兰攻势更猛,重剑在她手中如同无物,划出一道道银亮的弧线。
楚宁沉着应对,见招拆招。
五十个回合过去,冯木兰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丈夫的对手,但倔强的性格让她不肯轻易认输。
“最后一招!”冯木兰突然变招,重剑以诡异的角度斜劈而下。
楚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身形一转,不仅避开了这一剑,还将自己的剑尖轻轻点在了冯木兰的咽喉前。
“我输了。”
冯木兰干脆地丢下重剑,却突然狡黠一笑:“不过陛下刚才答应了我的条件。”
楚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故意的!”
冯木兰已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多带一队亲卫,这是陛下你亲口答应的,不得违抗。”
楚宁无奈地摇头,却也将她搂得更紧。
远处,楚英在嬷嬷怀里咯咯笑着,小手拍打着,似乎为父母的“比武”喝彩。
夜幕降临,楚宁站在寝宫的窗前,望着满天星斗。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明天他就要启程前往前线。
身后,冯木兰轻轻走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袍。
“在想什么?”她柔声问道。
楚宁握住她的手:“在想,等天下太平了,我要带你和孩子们去江南看看,听说那里的秋天,比皇城还要美。”
冯木兰靠在他肩上,“那我等着那一天,陛下一定要平安回来,实现这个承诺。”
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臣妾已有半月未见父亲了,不知他现在……”
楚宁挥手打断,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冯爱卿身为兵部尚书,此战关系国运,朕半月前便派他秘密前往调度水军。”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此行事关机密,故而未告知于你。”
冯木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父亲年近六旬,此次去前线……”
她的话没说完,但紧蹙的眉头已经泄露了心中的不安。
楚宁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温声道:“朕岂会让岳丈大人涉险?他只需在后方大营坐镇指挥,连江岸都不会靠近。”
见冯木兰仍不放心,他又补充道:“朕已派了三百精锐护卫,更有御医随行,待朕抵达时,说不定他还能胖上几斤。”
冯木兰这才展颜一笑,眼中忧虑渐渐散去:“是臣妾多虑了,父亲常说能辅佐明君是他毕生之幸,此番能为陛下分忧,想必正合他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促狭地眨眨眼:“只是母亲若知道此事,怕是要埋怨陛下不提前告知了。”
楚宁闻言大笑:“那朕可得备些厚礼,回去后好好向岳母大人赔罪了。”
窗外,九月的夜风轻拂过皇宫的屋檐,带着几分凉意,也带着远方战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