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会答应……”奥尔梅多叹了口气，“你在城中呆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知道，地狱火的那些小伙子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费米点了点头，回头怒吼：“开拔！保护我们的同胞，然后告诉那些鼠人杂种，我们又回来了！”

“让我稍微拖延下它们吧。”

抱着孩子的老人一个踉跄。

“我不行了……”

费米颔首，向这位实力超过自己无数倍的大法师下达第一个命令：游侠施加轻羽术，爬上第一座山，看我们离难民和鼠群还有多远。

精英队派出一队游侠，望着这些迅捷的游侠以山峰的比例缓慢地爬上山顶。

三十分钟后，安南再次打开传送门，将精英队和准备就绪的地狱火送到前方。

……

安南不忍让自由城的子民牺牲，但更不忍拒绝怀揣仇恨的人们复仇……

费米并拢脚跟，在沉重地碰撞声中湮灭在消失的传送门后。

染血的黄昏残留在起伏的山峰顶端。

跑来通知的年轻的帝国官员眉头挑了挑，看着费米的皮靴踏着地面，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响声来到面前。

“老鼠们，你们都呃啊——”

传送门关闭的那一刻，安南甚至想跟他们一起……起码自己在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人把怀里的男孩塞进瓦伦坦怀里：“照顾好我的外孙……”

“坚持住！出了这片山脉我们就到北方长城了！”赶回来的瓦伦坦扶住了老人，鼓舞道。

瓦伦坦硬着头皮忽视耳边的呼救，任由落后的人们被鼠人赶上，化作一团又一团的鼠团……活下来的人在这几十天里见惯了这一幕，称它为‘餐桌’。

这些逃亡的人群里青壮年居多，他们跑在最前面，而那些老人、女人、和带着家人的难民都落在了后面，追赶的鼠人越来越近。

代价就是他们自己本身。

……

老人转过身，像是举起了长枪的骑士，举起拐杖，迎向面前的鼠人。

布洛姆挎着骑士剑站定。

肚子里的草料支撑不了他再跑下去了。

雨季快要过去了，浓厚的乌云散开，午后的阳光如利剑般刺向矗立在大地上的北方长城。

“阁下，我们的回复是，绝不后退，执行帝国的第二道命令！”

老人踩到前面的人逃跑踩处的土坑，身子一歪，而涌上来的鼠人没给它爬起来的机会。

……

要是第四军团在就好了……不过这不是防御战，带上它们反而会拖累速度。

“我知道……谢谢您，安南大人。战争之后我会向您赔罪……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他们没法在黑夜和鼠人一样奔跑……

靠着山峦精华成为职业者的“军团长”居然有一刹那让他以为在面对黑色守望的军团长。

费米呼出一口浊气，转身推开房门，向站在门外的一众百夫长宣布：“安南陛下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绝望攀上人们的脸庞……

突然，一道升起的光照术融化了深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