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晋祠附近的山岗上,相似的月光,相似的风声。
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心中涌起一股壮志豪情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对眼前局势的凝重与深思。
朱棡深知无论是当年的北伐战场,还是如今这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的晋祠局势。
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马虎与懈怠。
“小公爷,鞍袋绳结还是按神机营制式?”
此刻二等兵王虎蹲在第三匹河曲马旁,掌心的老茧蹭过牛皮鞍袋时发出细碎声响。
常茂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这士兵护腕上的“骁骑”刻纹。
原是从骑兵营调过来的,难怪对火器鞍具这般生疏。
“绳结要留三指宽的活动量。”
他抽出腰刀鞘轻敲鞍鞯,刀镡处“常”字家纹在月色里泛着冷光。
“前几年的河间之战,有个百户就因为绳结太紧,震天雷卡在鞍袋里没掏出来。
你骑射惯了,记住这铁疙瘩比弓箭金贵。
引信火捻浸过蜀椒油,沾不得露水。”
王虎喉头滚动,握紧震天雷的指节发白。
“小公爷放心,末将在居庸关见过这物件炸穿鞑子的铁皮车。”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这炉子里灌的是定边军的‘神火飞鸦’改良配方?”
常茂没接话,将最后一枚震天雷塞进最瘦小的士兵怀里。
这孩子叫李柱,十六岁,胸前还别着半枚残缺的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