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管家交给他一个密封严实的匣子。
对方神色严肃,反复叮嘱赵五,一定要亲手交给一位来访的神秘客人。
他当初并未多想,只当是寻常差事。
然而从那之后,异样便接踵而至,时常有人暗中跟踪他。
府中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下人们,看赵五的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匣子中的信件涉及“山西军马案”的关键证据。
而赵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这场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
此时赵五一直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崩断的弦,终于他稍得松弛,从胸腔深处长长吁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须臾的放松间,赵五脸上如光影变幻,闪过一抹复杂难名的神色。
似藏着千般心思、万重忧虑,恰似暴风雨来临前乌云翻涌的暗沉天空。
赵五先将头探出北镇抚司的监牢大门,鬼鬼祟祟地左右顾盼。
只见庭院里的树木,在夜色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半遮半掩,洒下的光冷冷清清,地上的石板路也透着丝丝寒意。
见四下无人留意,赵五这才像一只惊弓之鸟般,快步朝着自己的住处行去。
他脚步匆匆,踏在那青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在这寂静得如同死寂的氛围里,恰似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他的心间。
一进那居住的斗室,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深夜里的一声低吟。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角落里结满了蛛网。
赵五赶忙反手掩上房门,随即又斜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