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得季砚执心里痛快,忍不住低笑出声:“您说得对。”
常院长转向季听,说出了想法:“小季,我刚刚盘算了一下,你清单上的那些设备,华科院的类脑智能研究中心有不少现成的。与其等我把设备调齐,不如咱们先用他们的实验室,效率更高。缺的东西,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补上。”
季听对此安排没有异议,“好,听您的。”
常院长立刻拿起手机,风风火火地走到外面去协调沟通了。实验室里,顿时只剩下季听和季砚执两人。
“季砚执,我要……”
“知道了,”季砚执已经提前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认命的纵容,“我们季大院士又要去为国奉献了。去吧,我在家等你。”
季听抬眼看他:“你不问问我这次要去几天?”
季砚执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这么大的项目,涉及那么高精尖的技术,想也知道时间肯定短不了。”
话音刚落,季听清晰地道:“三天。”
“嗯?”季砚执蓦地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就三天?!”
“嫌短?”
“怎么可能!”季砚执立刻否认,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等等……这么重要的研究,几天时间就能完成吗?”
季听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捕捉到的那个量子神经场信号,目前只是让我们远远看见了那把看了能打开新领域大门的钥匙的模糊轮廓。想要真正将它握在手里,解析它、应用它,还有非常漫长的路要走。”
“那你是不想继续深入研究它了?”季砚执更困惑了。
“想。”季听肯定地回答,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答应过你,休假一年,不能出尔反尔。”
季砚执的心像被猛地撞了一下,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矛盾填满。他挣扎了不到两秒,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瞬间就被冲走。
他一把抓起季听的手,用力地在他手背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好!就三天,大年初四我准时去接你回家。”
季耳朵一去秦岭就是三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他就自私这一回又怎么了?
季听垂眸,看了看自己刚被亲过的手背,又抬眼看向季砚执满目生光的双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倾身,在季砚执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好,等着你来接我。”
季砚执心头一荡,立刻就想低头加深这个吻,却被季听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常叔随时会回来,我得抓紧时间整理资料了。”
季砚执也不恼,就势在季听捂着他嘴的手心里又亲了一下,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都听你的。”
常院长的电话打得比预想中久得多,连陆言初都起床收拾妥当过来了,他还在外面低声而急促地协调着。
“陆先生,”季听一见到陆言初,便直接问道,“秦在野呢?”
陆言初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探究:“你找他有事?”
“嗯,”季听点头,言简意赅,“我要带他走。”
陆言初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季砚执眉头已经拧起:“带他走?你要带他一起去那个研究中心?”
“对。”季听肯定地回答,理由充分且专业,“从之前各项测试数据,尤其是对静默力场的抵抗性和大脑活动的特殊性来看,他是目前最理想的研究对象样本。”
季砚执一听,心里那股不爽噌地就冒了上来:“凭什么非得是他,我不行吗?我也能配合你做实验。”
季听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其实你也可以,但这项初步的深度关联性验证研究,需要高频率的连续监测和特定场景下的诱发测试,至少需要持续三到四个月。”
“那还是算了。”季砚执当机立断,仿佛刚才的抗议从未发生:“他确实比我适合多了,非常适合。”
陆言初走上前,眉眼之间藏着一丝失落:“这么说……只有我是那个不合格的了。”
“不是,这无关能力,而是个体神经系统的天然差异性,就像指纹一样独特。”
陆言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点失落却没能完全掩住:“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