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全场的目光。
陈燃干笑两声,摆了摆手道:
“抱歉诸君,本公子方才声音大了一些.”
“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舞你妈个头!”其中一名腰粗膀圆的光头独眼大汉,拔出腰间锃亮的宝刀,龇牙咧嘴道:“弟兄们,白花花的灵石就搁在这!俺们一刻也等不了了!先上为敬!”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也是坐不住了,掀桌而起,各自祭出刀剑、法器——
只听“呛呛呛”的连续脆响。
刹那间,周遭寒光夺目,上一秒还莺歌燕舞的醉仙楼,瞬间变得肃杀无比。
“那就干了!按咱摸金老祖门规——先斩先得!”
“没毛病!他娘的一个外地人,办了也就办了!何必磨磨唧唧!”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身后的箱子里装着五十万灵石!就算拿不到先斩那一份头赏,喝点汤那也够了!”
霎时之间。
这群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贯彻到极致的摸金门徒,双眸放光,邪笑着朝着楼上的俊秀书生潮水般涌来。
洛圣姑双手抱胸,兀自翘着二郎美腿,神色冷淡的看着对座的青年,“从你兑完灵石离开那隆盛钱庄那一刻起,这些蟑螂一样的家伙,便盯定你这块肥肉了。”
“哎,看起来是这样。”陈燃叹了口气,“圣姑,这该如何是好啊?”
“别装了。”
洛玉伶抬手朝身后一挥,指尖拉出一道暗紫色的刃芒,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武夫腰斩为两段,“说吧,你意欲何为?”
“瞒不过圣姑。”陈燃挑眉道:“要不,你先处理一下这边的情况,稍后我再告诉您?”
“你别忘了——”洛玉伶美眸冷厉,语气重重的道:“本座只承诺护送你去蜀山。”
“是的。”陈燃看向四周杀气腾腾,目露凶光的恶徒,摇头道:“但死人是去不了蜀山的,对么?”
“你”
洛玉伶柳眉蹙起,正要发作,一柄道门飞剑已然破空而来,她反手一记手刀,刀芒破空,将那柄飞剑连同其物主,顷刻斩为齑粉。
“罢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她冷冷的说着,
掌心灵气氤氲沸腾,捏了一个法诀,在青年的周遭画了一个暗紫色的光圈。
“给我待在这里,不许动!”
“哦。”陈燃看着脚下的圆圈,只觉得这既视感有点重。
什么孙悟空的安身法啊。
游戏里的沧溟宗,有这技能么?
耳边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他抬眼望去,只见那道举世无伦的黑衣倩影,已然凌空而起,单枪匹马的主动跃向了一众摸金门徒。
别说。
画面真有点帅。
陈燃自顾自的沏了壶醒酒茶,安静欣赏着这远胜游戏画面的杀戮cg动画。
只见那魔教圣姑身如鬼魅,周身腾起白骨异象,每一个来回,便有一串人头脱离飞出。
顷刻间。
这群常年刀口舔血,悍不畏死的摸金狂徒,竟是一个个目露恐惧,开始接连溃退。
“啧啧,没想到这么轻松。”
陈燃心头感慨。
若当初按照游戏原主线,救林月薇的话,这女人不仅不可能来这醉仙楼,还少不得会怒斥自己一番,掉一大波好感度。
这速通计划中的关键一环,自然也难以完成。
当然,以林月薇的修为,干这群泥腿子杂兵,能行,但也蛮费劲。
但哪能像这位魔教圣姑一样,一秒清屏?
猎杀还在继续。
陈燃悠悠看去,只见这一层楼的摸金门徒,已全部领了盒饭。
而那道宛如女杀神般的黑衣身影,正朝着往楼下溃退的众人步步紧逼。
“咔嚓——”
魔教圣姑灵气暴走,随手一捏!
“啪。”
最后一名法力气息渊深,筑基后期的剑修,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那本命灵剑化成的护体剑罩,宛如纸糊般,被撕成粉碎。
单方面的屠杀已经落下帷幕。
楼道间尸横遍地。
只剩下先前那名率先发难的光头巨汉,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已是毫无战意。
见时机差不多了,陈燃连忙行了过去,从背后贴近洛圣姑雪白的耳畔,轻声道:“圣姑,放他走吧。”
洛圣姑已是杀红了眼,目光森冷的回眸道:“你疯了?此人若回去,必然报信!届时周遭州郡的摸金门徒,会如蝗虫一般涌来复仇,根本杀之不尽!”
“我要的便是他去报信。”
计划进行到此,陈燃也是直接坦诚:“我钓的从来就不是这群喽啰,而是正潜伏在四百里外金檀寺周遭,谋划着某件大事的摸金宗青月堂堂主,司徒洪。”
“这个司徒洪,身上有两件东西,我很想要,并且——必须要。”
“你想利用此人,引司徒洪带着人马过来?”
洛玉伶眸光疑惑了一瞬,随即冷道:“本座事先提醒你,这后续无论引得什么后果,皆是你自找的,我断然不会再出手。”
“没事,我来处理。”
陈燃点了点头,走向已吓得魂不守舍的光头大汉,“就你叫独孤枭是吧?”
“你”
独孤枭虎躯一颤,“阁下知道我?”
“隐隐约约有听说过。”陈燃随口说着,蹲下身去,开始施展摸尸绝技,摸索着几名骨干成员的尸身。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看着青年手法熟稔的将同门身上的灵石珍宝,牵入囊中,光头神色激动的道:“我什么都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陈燃莫名其妙的斜了对方一眼。
独孤枭愤愤不平的道:“你早知咱们摸金门徒,今日会途径赤旸城,因此,从一开始你就在故意设局,引我们上钩!这这明显是黑吃黑!”
他咬牙切齿,越说越怒:“你们本地的帮派——太没有礼貌了!”
陈燃懒得废话,踹了对方一脚道:“听着,小爷今日心情不错,留你条活路,你可愿走?”
“走!我当然走!”
独孤枭正要起身,却听一道声音道:“慢着。”
“你自己可走不成。”
陈燃眯起眼睛道:“飞鸢传信,通知你的结拜义兄,司徒洪来接你。”
“啊!?”
独孤枭愣了许久,随后冷笑出声:“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你可知此番为了金檀寺的秘.咳咳。”
意识到失言,他脸色微变,改口道:“你可知咱们摸金门在这周遭调集了多少人马?双拳难敌四手,你与你身边这女人,纵是手段再高,咱们用人头都能堆死你们!”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了。”
陈燃轻笑一声,望向一旁的沧溟圣姑:“圣姑,你怎么看?”
美人圣姑保持着入定姿态,冷幽幽的开口:“本座对你的一切计划,不感兴趣。但你这次若死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便算作结束。”
“没问题。”
残阳如血。
赤旸城外的无妄峰上空一片赤红。
“咻——”
一架通体粉色的梭形飞舟从天而降,停靠在崖巅的平台上。
随着一阵轻柔气流拂过,飞舟平稳落地。
几名身穿青袍,腰间铜牌刻有“天工”二字的男子,从机舱躬身走出,对着一名白衣书生拱手作揖:
“陈公子,你订购的「星澜飞舟·太初限定款」已到货!您看.要不要小的们领着您试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