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这么问了，真人不说暗话，我也摆在明面上：“是。不过我有充足的理由……”

“好了，”高个男道：“马玄先生，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到此结束。请你离开这间房子。”

我愣了，一时真难以反驳。

我正要说什么，高个男道：“你们家的翻修，会按照约定照常进行，这个你放心。只是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没有了，请你离开！”

我坐在那没动地方。

大禾叹了口气，冲我做了个眼色，“走吧，走吧。”

小禾冲我摊开双手，颇有玩味儿地看着我。

屋里其他人都在看着我，我就感觉脸上发烧。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拿着伞从屋里出来。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里屋传来高个男的声音：“外面的记住，以后这个人再来，就要挡在门外，不允许进入这里。”

两个黑衣保镖紧紧盯着，目送我从老满家出来。

我心里压着一团火，呼吸不畅，大雨滂沱，心情极度压抑。回到二丫姐家里，家人们见我心情不佳，都没问什么。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有人把我推醒，是爷爷。

爷爷告诉我，村长在村委会召开会议，让村里的代表过去。

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我是数得上的年轻一代守村人，代表自然有我一个。我心情烦躁，不想过去，又是鸡毛蒜皮的事，能有什么好事。

奶奶道：“你去听听怎么回事，好像跟防汛有关系。”

我一听就从炕上坐起来，想了想，还是过去看看。

一出来，大雨还在下，没个完了。雨水之大，好像比刚下的时候要大了好几倍，天空隆隆作响，隐隐有巨大的雷声。

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极为糟糕。

我撑着伞到了村委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来了不少人，村代表能有十几个，村里老中青都到齐了。

村长老史头见我到了，让大家坐好，他抽着烟，一张脸都是愁云：“我刚从镇上回来。这次大雨其实前面已经下了好几天，这片云彩才到我们这儿，已经有几个最靠近大山的村已经淹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大家传看。

所有人都看到了，照片上是那几个被淹的村的情况，山洪滔滔，所到之处无所不催，那么多的大瓦房，在山洪水之下，就像是泥塑土造的一般，一碰就塌。

有张照片上是一片泽国，几头母猪在水上飘着，肚子灌得像要爆了一样。

水漫过村庄，只露出大瓦房的房顶。救援人员撑着筏子，在水上救人。情况惨不忍睹。

村长收了手机，然后又宣读了上面发的防汛通知。

“这场雨来势汹汹，”他说：“山洪已经淹了几个村，眼瞅着就要到我们村。咱们得做好两手准备。”

窗外漆黑如墨，大雨如注，雷声隆隆。

屋里点着昏黄的灯，无人说话，气氛极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