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我从医院出来,还是晕,睁开眼看到明晃晃的天,便是一阵眩晕。
回家的整个过程都忘了,好像很长,又好像只有一秒。
接下来是康复。
说起来不过一周,但感觉极其漫长,我总是处于半醒半梦之间,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但醒来大半都忘了。
真正好一些应该是五天后,早上睁开眼,外面阳光明媚,能听到鸟叫。
我缓步下床,推开窗户,一阵微风吹进来,全身那叫一个得劲儿,八万四千个毛孔一起张开。
我恍恍惚惚,看着明亮的院子,宛若重生,整个人就像是被圣水从里到外洗过一遍。
就是记性不太好,只记得有曹庶这么个人,我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和故事,已忘了大半。
我的头还有些疼,头上贴着小纱布,轻轻揉了揉。
这时,二丫姐抱着大盆出来,里面都是浆洗的衣服。看到我在窗边站着,欣喜至极:“小玄子,你终于好了。”
她把盆子放在窗户下面,伸手过来抱我,我有些不太适应,还是被她抱了抱。
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回来了。
“姐,爷爷奶奶呢?”
“爷爷出去买东西了,奶奶在喂鸡。奶!奶!”
奶奶闻声从后院转过来,高兴地说:“小玄子醒了,你真是把人吓死了。”
我们娘仨来到前院的正屋,盘膝在炕上坐着。
这时我和曹庶的记忆才慢慢复苏,我记得自己进过妄境,此时回忆起来,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不是很真切。
“奶奶,曹先生呢?”我问。
奶奶道:“昨天他还在,晚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我怅然若失,还想和曹庶多聊聊。
“不过,他留下了这个。”奶奶顺着炕爬过去,掏出腰间小钥匙,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张银行卡。
奶奶道:“这是曹先生千叮咛万嘱咐留下来的钱,一共是五十万。”
我和二丫姐嘴都张大了。
奶奶道:“这个钱不能乱花。我本来不要的,曹先生跟我翻脸,不信一会儿你们问问爷爷,当时撕吧起来都要动刀动枪了。曹先生临走前交待,这笔钱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给小玄子日后娶亲用,彩礼啊婚礼啊,都要钱。还有一部分给二丫,二丫生孩子养活孩子,单身妈妈不容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钱留着我和你们爷爷养老的。”
我嘬着牙花子:“这么算可真不多。”
二丫姐作势打我一下,“贪心不足。人家就算不给这个钱,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