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庶在我家呆了一天，老登人情世故玩的极好，陪着爷爷奶奶唠嗑，提供情绪价值，又买了很多的营养品。

他心细如发，听说我家里有人未婚先孕，营养品里还有给孕妇吃的。

他陪着爷爷奶奶回忆多少年前的往事，说的头头是道，激发了老两口对以前时代的感叹。

“小曹，这些都是你爷爷说给你听的？”

晚上奶奶强留曹庶在家吃饭，还杀了一只小鸡，让我把二丫姐叫来，一起陪客。

我们一家人围着曹庶，在火炕上又吃又喝。

曹庶呲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盘腿坐在炕里面，那是贵客的象征。

曹庶道：“奶奶，别看我年轻，可我就喜欢听老故事。我爷爷说的那些山上当土匪的故事，我小时候听得都入迷，记得特别清楚。对了，我还记得当时镇上有个小万人迷。”

说到这儿，爷爷和奶奶几乎同时放下筷子。奶奶那张脸顿时阴沉下来。

曹庶却没注意到，继续说：“奶奶，也就跟你这么个岁数差不多。她在镇上街里是有名的漂亮，私下外号叫万人迷，本人的名字好像叫月香。你听过吗？”

月香？

这名怎么那么熟？

我一下想起来，二丫姐怀孕之后，不想留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可外面我们又不认识人，爷爷就提出一个名字，叫月香，说是奶奶的姐妹儿，可以施以援手。

但没想到，奶奶听到这个名就生气。爷爷说，这个月香以前是奶奶的情敌。

我咳嗽一声，提醒曹庶。

曹庶喝了口酒，眼神扫动全场，哈哈一笑，不说这个事了。

说来也怪，他说完月香的事，奶奶对曹庶反而更敬重了，频频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丫姐忽然道：“曹先生，听小玄子说你是算命的？”

“唔。算是吧。”曹庶有点喝上头了，满脸通红。

“你能给我算算吗？”二丫姐说：“算算我的孩子。”

爷爷和奶奶来了精神头：“对，对，曹先生帮我们算算孩子。”

“好。”曹庶让奶奶把桌面清理出一部分，露出空白的区域。

他打着酒嗝，解下腰间的袋子，倒出一把米来。

然后聚精凝神，用手在握着大米，喃喃有词，最后把大米朝着桌面一洒。

整个过程里，房间中鸦雀无声，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曹庶的手。

曹庶看着米的形状。

大米散乱成一堆，实在是看不出形来。

二丫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曹先生，我孩子的命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

曹庶没有说话，而是疑道：“怪哉，怪哉。”

“怎么？”奶奶紧张地问。

“这孩子有意思了。”曹庶道：“你们打算让他姓什么，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