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禾问陈京华,师兄,要不要我现在过去看看那孩子。
陈京华抱着自己儿子,略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要打草惊蛇,最近几天我都不会离开村子,我来想办法。”
大禾点点头,说好。
我看着河边玩耍的小孩,心里沉甸甸的,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恶魔就盯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恶魔真够狡猾的,谁的身都没上,偏偏藏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陈京华的儿子。
陈京华觉察到了我的目光,用眼神问询了我一下。
我略有些犹豫,还是说出了顾虑,怕恶魔狗急跳墙,想寄生在聪聪身上。
陈京华极为自傲地笑了笑:“它若想,大可以来,我在这儿等着它。”
大禾也笑了:“我真希望那恶魔上门,刚刚立堂,正想拿它立威呢!”
我喉头动了动,心说话,你们都是牛逼人。
陈京华颠了颠怀里的孩子。这时候小孩已经不叫了,小禾把窗户拉上,风不吹进来,窗帘也回归平静。
陈京华道:“我儿子聪聪,小的时候就被很多高人相中,想收为弟子。因为他天生命格特殊,而且兼具灵根,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真是老天爷自有安排,他因为强烈的刺激变成了自闭症。不过有人跟我说过,这是成长中一劫,业障蒙了心,等熬过这关,他成为一代圣贤,青史留名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我暗暗咋舌,心想这位陈大哥也太能吹牛波一了。
不过毕竟是为了自己孩子好,表达了一种美好意愿。我不可能不识时务的反驳。
我们继续回去吃面,能看出陈京华心里有了底,吃饭都唏哩呼噜的,胃口大开。如今知道恶魔藏在哪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慢慢收拾它。
这一晚上,我没找到机会和陈先生,说说我姐的事。只能再等等了。
接下来,陈先生留在了村里,带孩子住进了老满家。
陈先生白天帮着满家姐妹干活儿,到了中后晌便背着手,手指栓着收音机的绳,摇摇晃晃混在老头堆里,看打扑克下象棋。
看似悠闲,其实他的活动半径是绕着村长家。
寻找恶魔这个事,不单单和他有关,也有我有关。有了恶魔,我才能封印阳罡之气。
而且恶魔附身在麻杆的侄子身上,我和麻秆这么好的关系,不可能置若罔闻。
我想提醒麻杆,但陈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提前透漏消息,一点走漏风声,那恶魔极为狡诈,肯定会遁走。说不定临走前,把孩子祸害一顿也说不好。
几天后,陈先生和大禾赶制出了一批辟邪木头。都是从山里砍来的,然后在阳光下暴晒。要每家每户挂在门上,有辟邪的奇效。
陈先生出手了。
每家都挂了,就连二丫姐也兴匆匆从陈先生手里领了一块。但是全村,只有一户没有收到辟邪木块,那就是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