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张府巡逻的亲兵穿梭在庭院之中。
嘭——
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响,从张府侧面的院墙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
“压住他!”
巡逻的亲兵反应极快,迅速朝着声音来源处包抄过去。
灯光晃动,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从墙角的阴影里扑了出来,重重地摔倒在院中。
黑影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身上的衣物被利刃割得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淤青,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涣散的双眼在接触到灯光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是……是陈皮!”
一个眼尖的亲兵借着灯光,终于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他难以置信地喊道。
长沙城谁能将陈皮伤成这样?
而且陈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
亲兵立刻上前,小心地将陈皮架了起来。
一行人不敢耽搁,将陈皮抬入主楼大厅。
沉重混乱的脚步声惊动了府内的人。
很快,消息传到了楼上。
不过片刻,披着外袍的张启山走下楼梯,来到大厅,目光立刻锁定在了陈皮身上。
“怎么回事?”
张启山声音低沉。
“回佛爷,陈皮是从侧面院墙翻进来的,一进来就摔倒了,成了这样,外面没发现追兵。”
张启山眉头紧锁,蹲下身,探了探陈皮的鼻息,极其微弱,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跳动也是时有时无。
陈皮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体温低得吓人。
“副官!”
张启山头也不回地喝道:“快去请医生!要快!”
“是!”
紧跟其后的副官立刻领命,风一般冲出了大厅。
没过多久,医生被副官架了进来。
医生看到陈皮的伤势,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怠慢,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一番忙碌之后,医生站起身,对着面色凝重的张启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佛爷,他伤势太重了。浑身上下布满伤口,失血过多,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就在这时,意识模糊的陈皮,嘴唇开始轻微地翕动起来,发出一些难以辨认的音节。
张启山俯下身,凝神细听。
“墓……东……”
“……东洋……”
“毒……”
陈皮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张启山清晰地捕捉到了“东洋”、“毒”这几个字眼。
他心中猛地一凛。
眼看陈皮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张启山攥紧了拳头。
他猛地站起身,对副官沉声道:“你在这里守着。”
张启山转身,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步伐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来到蛇神大人房门外,张启山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无声无息地自内打开。
赫连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神情依旧淡漠。
“蛇神大人,陈皮重伤濒死,他似乎带回了极其重要的消息,关乎重大!恳请大人出手,救他一命!”
赫连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张启山,并未多言。
又要浪费神秘值了!
赫连心痛。
他走出了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张启山立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