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即知朝他那个方向砸过去一个枕头,“离我远点。”
他等了他那么久,他却回家就吓唬人。
也是贱的没边。
褚忌抬手接住,又给他放原处,顺势就往床上爬。
一手握住了张即知的小腿,往下一拉,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力,“那可不行。”
“别碰我。”张即知按在他的手上,“你大晚上在哪弄来的手串?”
“别人送的。”
褚忌半压在他身上,还嗅了嗅味道,洗过澡了,很香。
“是个女人吧。”张即知在手串上嗅到了脂粉气,还混合着女士香水的味道,有点淡淡的甜。
“嗯,你怎么知道?”褚忌抬眸,有点惊讶。
张即知无奈的勾了勾唇,又收敛起表情,抬手落在他的发丝之间,之后往后一推,“拿着你的手串,走。”
褚忌猝不及防,从床上滑落。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个小瞎子,“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你竟然这样不识好歹,是不是又想找死啊张即知。”
“是。”张即知摘掉手串,放在床边,“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他在生气,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巨大情绪波动。
出轨的丈夫回家还送他别人戴过的东西。
简直可恶。
“这么好的成色和品质,明清时期皇家的御用材料,懂不懂货。”褚忌从床上拿起来,又独自欣赏一遍,“这东西现在的价值,都够买你的命了。”
“……”张即知眉头一皱,“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这还不值钱啊?”褚忌抬高音调反问。
这可是明清时从皇宫里流出来的收藏品,价值连城。
吵架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白吵了。
“啪嗒…啪嗒…啪嗒……”
楼上落珠子的声音打断了一人一鬼的对话。
他们几乎是同时抬头往上看,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
褚忌啧了一声,“怪不得不让你上楼,楼上住了别的东西。”
“可我没看到炁。”张即知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这就说明上方什么都没有。
“啪嗒…啪嗒……”
珠子掉落的声音更频繁了,大晚上的楼下的人根本就睡不了。
“上去看看。”褚忌说着闪身离开。
他速度是快,可后方那个瞎子还在摸索盲杖的位置,“等我一下。”
“麻烦。”
褚忌再次出现,直接顶号了张即知的身体。
随后连盲杖也没拿,就起身寻找去向二楼的楼梯。
阶梯之上痕迹斑驳,整个别墅的电力突然不稳,闪动一下之后,灯光全灭掉了。
借着月光能看到二楼的房间门都上了锁,锁上竟然还贴着一张镇鬼符,走廊尽头挂着一张突兀的壁画。
“人皮画。”褚忌凑近看清楚了纹路,绘制的是墓室的地图,整体从形状上看像是略微畸形的牛头骨。
张即知身处在一个黑暗的虚空中,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身体使用权被夺舍了,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听着:
“人皮?”
“对,还是从死尸身上割下来的,保存这么完整,应该是从北方运过来的,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黄沙。”褚忌用手指捻下来一点细沙闻了一下,只能是干燥之地保存下来的。
之后,他突然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怪不得他让你安心住在这。”
张即知是个没地儿可去的瞎子,根本不会发现二楼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