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善从厨房把温热的饭菜端上来,“那医院是照顾病人口味的,谁管你家属吃啥?要是贵州来的还给你做蘸水啊?”
“你找那大姨不错,老实巴交还勤快,就是胆子有点小。”
“家庭妇女,家里爷们喝酒打人,养成她怕这怕那的习惯,我瞧她可怜就让她照顾万有。”
“还敢打女人啊?娘家兄弟呢?”
“那我不知道了,朋友的表姨,我也不好多问。”
“什么玩意都是,回家打媳妇是最没出息的男人,要搁我们厂,我早带人让他公开道歉了,还没人制得了他呢?”
万善弄了一小碟大酱和生菜小葱,“媳妇打爷们也不行啊,有些女人性子急,说说话就上手。”
“那也不是什么好饼,你以后可不能对媳妇动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自己娶的媳妇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
万立文用小葱蘸酱,偏头斜一眼万善,这家里就万有挨揍最多,唉——
“你们先吃,我去瞅一眼猫,这些天都没空看它们。”
万立文轻轻哼了一声,梁秀琴眼神扫过来,“你有想法?”
“没有,这葱有点呛。”
万善拎着皮箱回到书房,两只猫绕着他的腿打转,银狸花躺在地上翻肚皮,黑猫用爪子挠皮箱。
抓起两只猫狠狠撸一阵儿,猫身上毛乱七八糟,挣脱万善魔爪在地上拼命舔毛。
打开皮箱,一沓沓钞票塞得满满登登,初步点了下,六十捆大团结,预计六万块钱。
钞票中间夹着手掌大小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两块劳力士。
万善不是很满意,难道房振声扶正以后才放开手脚贪污?蒜鸟,早点为国家铲除一个蛀虫。
善莫大焉。
等抓到房振声倒腾私藏的钱款,直接找聂大红聂老爷子,表明下自己想当人民保卫组组长的决心。
接下来才能跟韦东生斗法,可能时间会很长,正科到副处是一道坎,多少人临到退休也没升上去。
至于爷爷那边,等他抓住王春雷的错误,再逼一下老爷子。
人脉和人情就像a到b,挤一挤总会有的。
晚上,贺棠坐在床边脸像块红布,万善坐地上小板凳给她剪脚趾甲。
“我自己能剪,等我以后肚子大了你再帮我。”
“你剪的哪有我手头准,这指甲就不能贴边,留出半毫米能保持指甲形状,贴着边剪指甲越来越短,最后肉都翻过来了。”
“是这样吗?”
万善亮出指甲,“你看看我指甲,是不是还保持这么好,而且看着整洁也不会藏泥垢。”
贺棠拿着他的手打量,“你还挺讲究的呢。”
“讲究人,我媳妇这脚挺白嫩啊,人家干活的全是死皮,咋保养的呢?”
“我妈我妹脚都细粉,天生的。”
“是嘛?我看看你其他地方细粉不?”
“哎呀,不行,你别逗呲我,再忍忍。”
“我就在外面,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