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善拿着管大成的那张交给唐乾,“这证明补上了,程序合规,不会让你坐蜡。”
唐乾拿着证明,内心五味杂陈,“韦处直接就给你了。”
万善复述一遍跟韦东生说的话,虚握拳敲桌子铛铛响,“如果是你,会不会给我检查证?”
“他怎么能这样呢?部队那么忠诚纯洁的地方,怎么出了这样的败类?真给部队抹黑。”
“恰恰因为我们解放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还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老传统,才会让内心龌龊无耻的人无处躲藏,明晃晃暴露在眼前。我还觉得这是好事儿,反而能证明部队的纯洁性。”
唐乾越琢磨这话越对味儿,“是诶,因为管参谋这样的人少,才会暴露出来,要是大多数都这样,反而显不出来他。老万,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事儿。”
万善拿起桌上的烟,嫌弃地扔了回去,“看待事物不要总挑缺点,要一分为二,正反黑白多角度思考,比如提到的管参谋,如果他和光同尘,表现的比其他人还要清白正直,你会怀疑他吗?不会吧。”
“一旦等他坐到高位,比如师参谋长,权力更大,危害更大,再往上到总参呢?位置越高,对国家越危险。早点暴露,也是机缘巧合,也是他持身不正导致的。”
“从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来说,他变成这样,一味怨天怨地怪父母就是逃避自己的责任。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决定,达到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次次选择的结果。而结果早在他第一次主动选择的时候就注定了,知晓宇宙所有粒子的位置和动量,即可精确预测未来。”
唐乾弹烟盒叼上一支,“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吗?”
“数学家拉普拉斯的决定论,后来被量子力学推翻了。”
“外国人啊~你少看点这种外国书。”
“这是数学,咱们的专家学者也看的,不是思想书籍,其实我也不懂,就是脑子里想起这段话。”
“嘁?你就卖弄吧,那你说说管参谋的情妇是不是特务。”
“现在姜万军他们刚出发去抓,没抓到人之前,情妇可能是特务,也可能不是。抓到人之后,没带回来审问,是不是情妇我此时也无法确定。”
“你说的这是屁话。”
“这是薛定谔的猫,一个随机事件呈现出什么样的形态,是由观测者对这个随机事件进行观测的瞬间决定的,换句话说,在情人没抓到之前,她处在一种既是特务又不是特务的叠加态。”
唐乾双手合十拜了拜,“你快闭嘴吧,听你说话我脑仁疼,你都哪儿看的书啊?”
“新华书店,你找专业书那排。”
“你回你办公室吧,让我耳根清净一会行不行?”
“抗拒学习,老唐,你真是越来越落后,要不咱俩组成学习小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唐乾指着自己鼻子,“我初二学历,你让我学那什么薛家的猫?我媳妇儿还有三个月就生了,没空陪你闹,赶紧走,走走走。”
“偏执,低智,执拗,邪恶的落后分子。”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唐乾让人进来,是鲍春树。
“万组长,韦处长让你过去一趟。”
“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郝秘书叫人过来通知的。”
“行了我知道了。”
万善一屁股坐下抽烟,唐乾催促他,“你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郝秘书叫人通知的能有什么大事儿?郝岩松都摆上谱了,我慌个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