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莲跳着脚骂王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狗,收了他儿子的烟酒,扭脸相亲变求职,简直是不要脸,是该杀的贪官污吏,然后就坐在地上拍地大哭,说,说啥来着。”
张大山回忆了下,“对,说日化厂领导瞎了眼,让王科长这么一个贪官做了科长,收钱不办事,比旧社会的岛军还无耻,比胡子还歹毒。胡子绑了票,要完赎金还放人呢,王科长是明抢啊。”
万善散他一支烟,“上次让你二哥写举报信,王科长这边咋还没动静呢?王家底牌这么硬吗?”
“正说这儿呢,史莲骂得王科长脸都绿了,旁边有人说王科长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几天上面调查他呢,昨天已经停了工作了接受问询。”
张大山用干豆腐卷小葱吧唧吧唧嚼着,万善也卷了一个,“这事儿王家人不知道啊?”
“估计还没正式审查,要不王家人能那么嚣张,被调查的时候还敢下楼吵架,我猜王科长也想亮个相证明他没贪污公款。”
万善靠着墙伸开双腿,“大山,这里面不是简单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儿,一个采购科长多大的胆子敢吃日化厂那么大采购份额?日化厂在咱江城最次也是排前三的厂子。上下游都要打通,就不说采购科的人,上面没人他敢动蛋糕吗?”
“原本他只是一只小蚂蚁,啃点碎渣子也就够了,有人让他变成硕鼠,要吃够蛋糕。他虽然变成硕鼠,留在手里和以前当蚂蚁的时候一样多,其他的呢?”
“大哥你是说他只是替那个幕后人搂钱的呗。”
“你把他想成一个特务,如果上级没给他任务,也没有电台唤醒他,他积极做任务干什么?活着不好嘛,弄那么多钱早晚雷劈脑袋上。”
“他是特务!卧槽。”
“心累,你继续说吧。”
张大山啃鸡翅膀,“后面潘良酉说要写举报信,举报王科长贪污公款,以次充好,破环集体资产,挖社会主义墙角,私下卖厂里工作,家里金山银山,请组织调查他。”
“王文林急眼了,上去就要揍他,潘良酉直接躺地上说王家要杀人灭口,把知道真相的人杀掉。还说呢,余炼铁就是王家的狗,那晚差点打死他,他就算身体残疾也不会屈服淫威啥的。”
“揍了没?”
“日化厂保卫科来时候都打一会儿,潘良酉说他脚又被踩断了,全部带走调查,送潘良酉去医院。”
“就这?过程不激烈啊。”
“激烈啊,潘巧红又掏裆了,把王春桃裤子都扒一半,王春桃下面出血了,也送医院了。旁边大娘都说,这指定是有了,真怀上了。”
万善没好气道:“这块你咋不讲呢?”
“掏裆有啥说的?王春桃怀孕的事儿不都知道吗?”
“那都是传言,不弄这么一出谁知道她怀孕了,只要去医院检查就知道她怀孕多久,王家这次在劫难逃。”
“大哥,你脸色挺吓人的,要弄死王家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