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肥单手推三轮车过来,韩父用铁锹铲去浮土,露出一个石板,抽出铁镐撬开,爷俩费劲把石板挪开,露出一个黑洞和台阶。
“爸,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你爷爷以前就住这附近,我小时候经常到破庙里玩,当时这石板都裂了,还是我后来找块石板给盖上的。”
“拆土地庙的时候没人发现?”
“拆的时候也是我负责的,我让人把石料砖头堆这里,装上车以后扫干净就没人能发现。”
“爸,你真是老谋深算,你那时候就弄到不少宝贝吧。”
“你真猜对了,解放时候咱江城好多有钱人跟着那边跑,他们能带走多少东西?我带着人扫了不少人家,还有人走得急,家里藏了不少金子。”
“那咱家发啦。”
“没钱你大姐二姐的工作怎么来了?两条小黄鱼换一份工作。前些年我都害怕,这么搞下去有钱也没地方花,结果怎么样?柳暗花明上头风向变了,我估计过几年又跟刚建国时候一样,鼓励生产和老百姓花钱。”
“先把箱子弄下去吧。”
万善犹豫着要不要趴洞口听听说什么,不到十分钟韩父上来冒头,拿个柳条编的盖遮住洞口。。
这是打算在里面盘点,万善等韩父下去后,蹑手蹑脚走到跟前,趴地上听见声音在七八米外。
小心翼翼揭开柳条盖,顺着台阶走下去。
九层台阶,满鼻子灰尘和霉味,前面手电光亮里父子俩聊着天。
“这地方以前是躲避战乱和存放粮食的地方,不然不会修这么深。我连你妈都没告诉,她那破嘴没个把门的。”
“咋有这么多口箱子,爸,你弄了多少宝贝?”
“嘿嘿。”黑暗中韩父笑得阴森恐怖,“儿子,就你当小将时候小打小闹算什么本事,你爸我弄死多少人才搞到这些宝贝。”
韩老肥声音像公鸡打鸣,“你杀人啦?”
“喊什么,那时候解放军打过来,江城人心惶惶,有门路都往外跑,你爹我手下十几个弟兄,不抢个痛快,岂不浪费这身本事。”
“爸,你以前干啥的?你不会是那,那边的特务吧。”
“别扯犊子,我真要是那边特务还能过得这么滋润?还能由着你当小将?”
韩父检查四个皮箱,“不错,你真搞到不少好东西,还有外币呢,这玩意留着以后再换。”
“爸,那你到底干啥的?”
“我啊,当保镖。”
“啊,建国以后没找你麻烦?”
韩父啐了一口,“你说的那是狗腿子和打手,我是帮富商看东西的,平时也不跟外面来往,有时候也帮着富商处理点不见光的麻烦。在外面谁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要不我能经历这么多场运动还好好地。”
“这么说来,你通过富豪知道谁家有钱。”
“聪明,等他们一跑,我带上人晚上抄家,那时候天天枪响,只要你不去动当官的,晚上没人管你干啥。”
韩老肥跟韩父抽烟点检宝贝,“爸,跟你一起那些人不也知道你手里有宝贝。”
“嘿。”韩父得意笑了下,拍了拍木箱子,“部队进城前,我请他们吃了顿断头饭,除了我谁也不知道这些宝贝。”
“你把他们全杀了?”
“儿子,爸告诉你一个道理,挣钱的人越多越好,花钱的人一个就够。他们凭什么花我的钱?没有我他们知道谁家有钱,谁家好抢?”
“怪就怪他们太贪心,竟然要跟我平分宝贝。”
韩老肥恶狠狠道:“杀得好,你要是手软,说不定他们反过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