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哭得很伤心,她很久没这么放纵地流过眼泪了。
一边哭,一边肩膀一颤一颤地说:
“你说我聪明,其实我一点都不聪明,我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让自己到这个地步。”
蒋天颂眉头越蹙越紧,他听着她的哭声,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下去。
费解地问:“你说了很多,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念初抽噎地说:
“我们分开。”
蒋天颂不解道:“要我提醒你吗,不久之前,你还信誓旦旦说,我是全世界最最好的。”
念初毫不犹豫地说:“我也说过,最好的不一定就最适合我。”
蒋天颂脸色更冷,看着她抹泪,沉思了会儿,根据念初种种不对,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指腹蹭着她的泪水说:“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念初抽噎一顿,眼中掠过丝慌乱,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这一瞬的情绪变化,全被男人收入眼底,心头掠过抹了然。
蒋天颂语气又放柔了些,擦着念初的眼泪道:
“如果你意外怀孕,我会让你生下来。”
念初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看向他。
蒋天颂十分平静地说:
“我既然要了你,就没想过不对你负责,早些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从始至终不想让人知道的,也是你不是我。”
像他这样的人,日子自然是活在当下的,有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
他之前是这样,现在便也还是这样,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刚刚才意识到,他忽略了念初,她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她的思维模式和生活习惯,跟他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他有庞大的资产,确定即使一辈子不务工,也能做到百年无忧。
她却不同,她拥有的少,便会渴望得到,畏惧失去。
勤勉如春日便开始为冬日的到来做准备的松鼠,抗拒所有的不确定因素。
念初很震惊,望向蒋天颂的眼中,甚至清楚地让他看到了三个字。
“你疯了。”
念初没说出口,但她看着他的表情却明晃晃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蒋天颂身上的冷意就消散了不少,他甚至还对念初笑了下,摸着她湿漉漉的脸蛋说:
“很难理解吗?还是说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做事情顾前不顾后,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形象?”
念初下意识摇头,她从没这样想过他,但她更不敢想,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些内容。
她不说话,蒋天颂就继续说了下去。
“在遇到你之前,我很少长时间的和什么人相处,但在遇到你之后,我很喜欢和你相处。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你的性格,你的进取心,还有你为人处世的方式,都是你的闪光之处。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的存在了,也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日子会变得多么无趣。”
念初呆了很久,主要是难以置信,他虽然也总是夸她,但多数都是哄小孩的态度,她感觉不到他有多认真,他也的确从没像今天这么认真地和她讲过这些。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一时没控制住,喃喃道:“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和我上床……”
蒋天颂愣了下,而后低头轻轻地笑了,摸着念初泪痕已干的小脸说:
“我自然是喜欢和你上床的,如果我喜欢你,却不享受和你上床,那才会比较奇怪。”
念初耳朵慢慢在冷风中升温,变红。
蒋天颂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但除此之外,我也同样喜欢和你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就算什么都不做,你只待在我身边看书,或者是看电影,你盯着屏幕,一个眼神都不给我,只让我握着你的手,我也同样很喜欢。”
念初的脸也跟着红了,不自觉就咬住了嘴唇,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蒋天颂罕见的,又从她身上看到了专属于小女生的那种别扭和羞涩,这对他们来说都有些稀奇了,她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扒光了都不会不好意思了。
想不到今天又瞧见,他甚至有些手痒,想拍个照片留下来纪念,不过想想如果真这样做,可能她又要哭了,他还是忍下了。
“你说你在我身边看不到未来,但其实我是给了你未来的,小初,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先读硕士,再升博,拿到了学位,再留在天北大学当教授,这样社会地位和天北户口你就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