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夹死你算了。
徐烬青挺无语地想。
二十出头那会儿,他和周淮序经常在赛车场比试。如果说,他自己是向往在极限运动中寻求心理上的刺激,那周淮序给他的感觉,根本就是不把命当回事。
这人表面总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轻飘飘的,有着对任何事都风轻云淡的运筹帷幄感。
而那轻飘飘里,却透着几分不顾自己死活的冷淡。
徐烬青:“我就搞不懂了,你对沈昭到底几个意思,你都订婚了,缠着人家小姑娘不放干什么?”
“你那脑子,搞不懂是常态,搞懂了才是病态。”
周淮序这会儿心情极差,说话比平时也难听百倍。
“苏知离不也结婚了,我看你还挺乐意上赶着给她当狗,喜欢舔,就去她老公面前舔,别在我视线里乱吠。”
这话简直——
杀伤力极大,侮辱性更强。
徐烬青怒火中烧,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可耍嘴皮子这事上,他就从来没赢过周淮序。
于是只能气鼓鼓地说道:“我答应给阿离办事,那也是我放不下对她的感情,我乐意,没什么不能承认的。那你呢,周淮序,你折腾沈昭又是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周淮序眉眼一沉,懒得理他。
提步往酒店走。
徐烬青嘴炮正打到兴头上,跟上去说:“你自己对人家什么心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吧?周淮序,你真是个没头苍蝇加懦夫。”
周淮序淡瞥他,不为所动地说:“你有时间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苏知离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砸了,怎么给她交代。别到时候她对你失望,又低声下气不要脸地去求人。”
“……”
电梯门关上,将两人隔绝开。
徐烬青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难受得不行。
手机又不巧在这时候响了两下。
是苏知离发来消息,只说了一句话:阿青,拜托你的事,要尽快啊。
徐烬青烦躁回复:快不了一点。
苏知离:昨天求你,今天也求你,没什么收获就算了,你还这种态度,你真的变了。
我给你变个大爷!
徐烬青猛地抬手,手机一摔,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老实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挺贱的。
比周淮序都贱!
靠!
他不干了!
徐烬青长腿迈开,刚走到酒店门口,酒店经理突然拦住他,微笑但带着不悦意味地说:“先生,请捡走您的垃圾。”
“……”
冲动归冲动,咱们徐同学也是个敢作敢当,遵纪守法,稍微有那么点传统美德的好苗子。
一声不吭地回头弯腰捡起手机,说了声抱歉,这才离开酒店。
碎得跟菊花花瓣似的屏幕亮了下,徐烬青点开消息,微愣了下。
是颜言发来的一句:我跟家里说了,咱俩相亲的事儿黄掉,以后不用再见面。
徐烬青眉头皱了下,回了个问号过去。
问号旁边倏地冒出红色感叹号。
他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