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鞠躬。
“陆风哥,对不住。”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异常平稳。
“孩子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
陆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与自个儿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什么都没说。
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叮!来自贾东旭的极致羞辱与自我压抑的疯狂恨意+250000!】
【叮!来自棒梗的委屈与恐惧+70000!】
【叮!来自秦淮茹的心碎与绝望+120000!】
贾东旭慢慢地,直起了腰。
他没回头,也没去扶缩在地上哭的秦淮茹和棒梗。
他重新拿起扫帚。
“沙沙,沙沙……”
一下,一下。
扫得,比刚才,更有力了。
好像要把自个儿的心,连着这地上的土,一块儿刮下一层皮来。
回到屋里。
秦淮茹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浑身都在发抖。
屋里的气氛,比外头的天,还冷。
过了不知多久,贾东旭进来了。
他把扫帚,立在墙角。
“以后,看好孩子。”
他看着秦淮茹,那眼神,没有一点儿温度。
“再让他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我就打断他的腿。”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东旭,你这是何苦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不就是几根骨头吗?孩子想吃,就让他捡回来熬锅汤,又怎么了?”
“咱们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要那点儿脸面,有什么用啊!”
“脸面?”
贾东旭笑了。
那笑声,听得秦淮茹,心里头发瘆。
“淮茹,你记住了。”
他走到秦淮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骨头,是狗吃的。”
“咱们贾家,现在是穷,是难。”
“但咱们,是人。”
“我要让陆风知道,我贾东旭,就算趴在地上,也是个人,不是他脚底下的一条狗。”
“他越是想看咱们家笑话,咱们就越是要活得像个人样。”
他说完,站起身,走到了床边,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留下秦淮茹,抱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坐在冰冷的地上,如坠冰窟。
【叮!来自秦淮茹的彻骨寒意与深层恐惧+90000!】
前院,阎家。
老两口扒着窗户缝儿,把刚才那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
杨瑞华咂了咂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老阎,这贾东旭……是真疯了。”
“连自个儿亲儿子,都下得去那么重的手。”
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不是疯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是成精了。”
“你没看见他最后看陆风那个眼神。”
“那不是恨,那是要把人活吞了的眼神。”
“陆风这一手,太狠了,直接把贾东旭最后那点儿人味儿,都给逼没了。”
“这俩人,算是彻底不死不休了。”
他叹了口气。
“以后,这院子里,怕是再也没安生日子过了。”
【叮!来自阎埠贵的忌惮与精准分析+50000!】
陆风的屋里。
他慢条斯理地,冲了一杯麦乳精。
香甜的气息,在屋里弥漫开来。
他端着杯子,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个还在扫地的身影。
不错。
这火候,差不多了。
再烧下去,怕是要把锅给烧穿了。
接下来,该换个玩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