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脚步一顿，看着顾凛的手：“顾凛，放开。”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顾凛的指尖微微发颤。

“少爷……”顾凛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

“顾凛，是我给哥哥发的消息。”温欲闭了闭眼推开他的手。

车门“砰”地关上，将外界隔绝。

透过深色的车窗，温欲看见顾凛依然站在原地。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黑发，那道挺直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车辆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那个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温欲怔怔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片冰凉。

他抬手轻触，指尖沾上了湿润。

一颗、两颗……眼泪不受控制地不断滚落，落在顾凛为他买的衣服上。

他不爱哭，甚至讨厌流泪时那种失控的感觉。

可总因为顾凛哭。

因为顾凛，他的眼泪就好像变得格外不听话。

温欲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哥……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

温擎叹了一口气：“温欲，你同意结婚前，哥哥问了你两次。”

温欲垂眸：“是。”

“道歉是要给景家的。”

“是。”

他知道哥哥说得对。

这场婚约牵扯着两个家族的利益，不管怎么说，是他让两家变得尴尬。

“温欲，这是第三次，你要和景涵阳结婚吗？”温擎转头看向温欲。

……

车辆缓缓停稳在温家的别墅。

温欲推开车门，就看见景涵阳从另一辆车上快步走来。

“温欲。”

他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这个本该成为他未婚妻的omega。

夜风吹起他浅金色的发丝，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温欲走下台阶，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

“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他看见景涵阳的睫毛轻轻颤动。

“没关系。”景涵阳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不怪你。”

温欲垂下眼帘：“我被标记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景涵阳的指尖微微发抖，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温欲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是我没保护好你。”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温欲，我不会退婚的。”

温欲震惊地抬眼。

“订婚宴可以不办，我们直接结婚。”

“涵阳，我……”

“温欲，我爱你。”景涵阳伸手拉住温欲的指尖，“我爱你，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离开我，这些不好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忘记，临时标记什么我不在乎，以后你是我的就好。”

夜风拂过……

景涵阳看着眼前的温欲。

从小时候第一眼看见他，他就喜欢温欲。

那时候他以为温欲是个alpha，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幼儿园，他鼓起勇气想去和他交朋友。

“温欲，要不要一起选阅读区？”景涵阳很紧张。

他转头看了自己一眼：“不要，你应该邀请秦野去。”

他有点失落。

这时，温欲又有点坏心眼地说：“对啊，你邀请霍秦野去阅读区，这样陆灼就可以和我一起去踢足球了。”

“快去！”说着温欲推着景涵阳去找霍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