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面目扭曲，额头上渗出冷汗：“啊啊啊啊啊……放、放开！”

顾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哥~”许思瀚望着顾凛喊他。

顾凛看着眼前的许思瀚，仿佛看到了他小时候。

“哥哥，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和哥哥一起玩。”

“哥哥~”

“哥哥~”

“哥哥，你是哑巴呀～”

“哥哥，做我的小马吧～”

顾凛松开了手，嫌脏。

许思瀚顿时瘫坐在地，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尖锐无比，仿佛骨头真的裂开了一般。

他疼得额角渗出冷汗，脸色发白。

在这极致的疼痛中，一股诡异而熟悉的战栗感却顺着脊髓爬升，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

这感觉……如此熟悉。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顾凛。

他的哥哥。

这个从小被他欺负、被他称作哑巴和废物的哥哥。

把他从楼梯上狠狠推下去的坏哥哥。

那时候的恐惧，他到现在都记着。

现在，顾凛站在他面前，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周身散发着顶级alpha才有的强大压迫感。

他不再沉默，不再隐忍，他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将他和母亲踩在脚下。

许思瀚仰视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扭曲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激动。

“哥！”许思瀚拉住顾凛的衣角，“哥，小时候是我不懂事，如今你回来，我们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顾凛抬手，目光扫过表盘。

这个时间，少爷快醒了。

“哥！”

顾凛转身走了。

“哥！”

“哥……？”

许思瀚眼眸微沉，几乎是下意识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向前想抓住顾凛的衣服。

那布料冰凉顺滑的触感只在他指尖停留了一瞬，甚至没能被他攥住，就因顾凛的步伐而迅速抽离。

手里，又变得空空的。

……

温欲在黑暗中睁开眼，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让他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顾凛……”他下意识喊出声，随即咬住嘴唇。

身侧是空的。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后脖颈被咬的触感，手腕上的绸缎。

温欲想是不是自己把顾凛教坏了。

上学那会，顾凛很招眼。

明明是个beta，却比alpha还像alpha——宽肩窄腰大长腿，光是安静站在那儿就让人移不开眼。

情书塞满课桌，微信好友申请不断，可温欲给他下过命令，不准收情书，不准通过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