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秦野侧过头：“知道了。把书拿出来，我教你。”

陆灼一边拉开书包翻找，一边笑嘻嘻地嘟囔：“看样子是不想去我家补习了？又不是没去过……”他抽出作业本，抬眼看向霍秦野，眼神亮得惊人，“反正早晚你都是要嫁给我的，还不如提前适应起来，对吧？”

“啪嗒。”

霍秦野手中的笔尖顿在纸面上，他猛地抬起头，像是没听清：“你刚刚……说‘嫁’什么？”

“嗯？”陆灼一脸理所当然地铺开作业本，“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看我像是耍流氓的人吗？”

他转过头，表情是罕见的认真，“我可是很认真的，霍班长。”

再说了，霍秦野喊他老公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性感，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听了。

他指了指霍秦野手边那本厚重的医学教材：“所以，请你务必好好辅导我写作业。我得争取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他顿了顿：“主要你想去的那个医科大，有钱也进不去……我只能先拼命考考看。实在不行。”

他眼睛一转，又笑了起来，“我就考它旁边的大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见霍秦野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半天没说话，陆灼用笔帽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喂，我说得对不对？”

霍秦野喉结微动，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我先自己做题了，不会的再问你。”陆灼说着，真的低下头，开始专注地读题。

他是真的打算认真了。

那个和霍秦野并肩走在大学校园里的未来，光是想想，就让他充满了动力。

霍秦野没有看书，也没有移开目光。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身旁的陆灼，陆灼在想他们的未来。

陆灼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忽然侧过头，嘴角弯起一个小得意的弧度：“我现在会做，你先看你的书。别老是看我，和我谈恋爱要是影响了霍大学霸学习，我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坏孩子’了？”

“不会的。”

陆灼开始做题。

最后对着一道复杂的物理大题拧紧了眉，辅助线画了又擦，草稿纸上的公式推演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

他挣扎了片刻，他还是认命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霍秦野。

“好难，你快帮我看看。”

霍秦野轻笑：“嗯。”

霍秦野拿起铅笔，笔尖点在陆灼图上那个关键的受力点：“你的分解方向错了，不应该沿斜面……就像我们上周做的那道类似题，记得吗？”

“上周的事情我早就记不得了。”

霍秦野轻笑：“嗯。”

他慢慢替陆灼讲题，用陆灼能立刻理解的方式，把缠绕的思路瞬间理清。

霍秦野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让人心神集中的耐心。

陆灼的视线从试卷上缓缓移开，落在霍秦野近在咫尺的侧脸上。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真好看。

夕阳的余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

霍秦野微垂着眼，长睫在下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专注的神情软化了他平时略显冷淡的线条。

陆灼看着他开合的薄唇，听着他格外温柔的嗓音，恍惚间，时光仿佛啪地一声轻响，重合在了一起。

就像是回到小学的时候。

他们还是同桌，霍秦野也是这样很耐心地和他讲题目。

只给他讲。

霍秦野讲完，笔尖在关键步骤上轻轻圈了个圈。

他习惯性地侧过头：“懂了吗？”

这一转头，却直直撞进陆灼一眨不眨的目光里。

教室里很安静。

“陆灼。”霍秦野喊他。

陆灼像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对视攫住了心神，他微微倾身，不受控制地凑了上去，温软的唇忍不住地亲在了霍秦野的侧脸上。

霍秦野手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笔，一动不动。

陆灼亲完，嘴角上扬忍不住笑着说：“嗯……我没听，光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