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灼不一样，齐耀几乎是同时后退了一大步，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空气中那即便稀薄也依旧带着极强压迫感和排他性的信息素，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老大，”齐耀的声音有点闷，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息素隔离手环，熟练地给陆灼戴上，“我还是在外面等您吧，有事你联系我，我就在门口，不走远。”

陆灼点了点头，撑着拐杖缓步走进屋内。

门被关上。

“秦野？”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玄关处是霍秦野换下的皮鞋，旁边还摆放着和之前所有家里一样的拖鞋款式，是他的尺码。

陆灼换上拖鞋，柔软的鞋底踩在地板上。

客厅的布置也很熟悉。

同款的游戏机搁在电视柜前，沙发、窗帘的颜色都和他们之前的小家一样。

这里应该也是霍秦野的房子。

但为什么不回他们小家，而是来这了。

“秦野？”陆灼提高声音唤了一次。

他去每个房间找了一下。

没有人。

霍秦野的卧室里根本没有人。

陆灼掏出手机拨通了霍秦野的号码。

熟悉的铃声很快响起，但这个铃声响得很奇怪。

声音闷闷的。

陆灼的心猛地一跳，那闷闷的铃声像是从脚下传来。

“霍秦野！”陆灼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这卧室地下还有一层？

陆灼把房间里的每个开关都按了一下，但都没有用。

直到他看见床头小夜灯旁，有个小腊肠狗的遥控器。

陆灼拿了起来按了一下。

这时。

一块地板悄然下沉，随即平滑地移开，露出一道向下的楼梯。

里面灯光很暗，但夹杂着他无比熟悉的、属于霍秦野的信息素的味道。

只是这味道比平时更加滚烫和浓郁。

即使戴了信息素阻隔器陆灼还是感觉到。

“秦野？”陆灼担忧地低唤一声，将手中的拐杖随手搁在阶梯入口，顾不上脚踝处阵阵钻心的疼痛，快步向下走去。

这段阶梯并不长，但光线昏暗，仿佛将他引入另一个隐秘的世界。

只一眼，他就看见了霍秦野。

霍秦野蜷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下铺着厚厚的绒毯，整个人陷在阴影里。

陆灼心头一紧，几乎是踉跄着冲到他身边。

“秦野！”

霍秦野虚弱地闭着眼睛，冷白的皮肤浮起薄汗。

他白色的手机落在地上。

陆灼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霍秦野的额头。

真得很烫。

是分化？还是易感期？

不管是哪一种霍秦野现在都不舒服。

“秦野？”陆灼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带你去研究院。”

霍秦野缓缓睁开眼睛，潮湿的睫毛下目光幽深，尽管脸色依旧苍白。

“陆灼。”他的声音很轻。

“嗯，是我。”

“你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