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浓烈的信息素瞬间涌出，甜腻的气息。

即使贴了信息素阻隔器，还是能闻到一点。

顾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怀里紧紧搂着蜷缩成一团的温欲。

温欲整张脸都埋在顾凛的臂弯里，苍白的唇死死咬着顾凛的手臂，齿间已经渗出血丝。

他浑身发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潮红的颊边。

发热期的燥热让他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领，精致的锁骨处已经抓出几道红痕。

陆灼看着顾凛红着眼，他是个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

但陆灼看得出他也并不好过。

“温欲，你看看有没有你用的。”陆灼把信息素安抚剂都倒了出来。

顾凛扫了一眼：“没有。”

“这些都没有用。”

“顾凛……”温欲的声音像是被揉碎的花瓣，带着潮湿的哭腔，“我……我好难受……”

尾音骤然变调，化作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陆灼僵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欲。

那个在外游刃有余的温少，发热期的他泪水混着汗水从下巴滴落。

“顾凛。”

“顾凛。”温欲喊着顾凛的名字。

可他只是个连信息素都没有beta。

顾凛嘴唇绷直，他什么都可以给温欲。

却唯独不是alpha，连一点信息素都不能给温欲。

陆灼上前看着温欲：“温欲，要不然用这个吧，这个效果好，是联盟才研发的，不比白塔系列的差。”

就在陆灼靠近的那一刹那。

温欲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像是上瘾，他伸手抓住陆灼。

“霍秦野的信息素。”温欲开口。

随即又厌恶地摇头。

“顾凛，顾凛。”

温欲浑身抽搐了起来。

顾凛立刻将温欲带进浴室放在冷水里，可温欲喊着难受，想死。

顾凛看向陆灼，声音干哑：“能让……霍秦野释放安抚信息素吗？”

“他已经打了很多抑制剂。”

“他从小就用白塔系列的信息素，有依赖性。”

陆灼看着顾凛高大的身影，却又说不出的悲伤。

没有人会愿意分享自己爱的人。

可……更不愿意的是，爱的人受到伤害。

“可以吗？再这么下去，他撑不住的。”

陆灼咬唇。

等下楼的时候。

霍秦野正站在车旁边，静静地等着他。

陆灼看着站在那的霍秦野。

他走了过去。

霍秦野也贴了信息素阻隔贴。

两个人都没说话。

霍秦野看着他，陆灼张唇。

“温欲，他……”

“如果你要我直接用信息素安抚他，我可以做，但以后他会更加依赖我的信息素，这一次是信息素,下一次怕是要临时标记，但只要你开口……”

霍秦野神色淡淡，目光却很深沉地看着陆灼。

来之前他就预料到了。

陆灼喉咙发紧：“不。”

霍秦野眼眸微紧。

“我没有这么想。”

如果这么做了，顾凛会痛苦，温欲会痛苦。

自己也会难受。

还有霍秦野，他是自由的。

自己的话绝不能成为霍秦野的枷锁。

他们都不可以做林慕媛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