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林慕媛手中的针管坠落在地，透明药液在地板上溅开，散发出淡淡的苦杏仁味。

她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本能地扶住床头柜才没跪下去。

“我是你妈妈！”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竟敢用信息素压我？”

霍秦野一步步走近，他看着地下的药液，仅仅闻了一下他就知道是什么药。

“他是你亲生儿子，你给他打这个药，你想他死？”霍秦野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一针打下去，陆灼腺体会渐渐开始出毛病，最后得腺体病痛不欲生。

“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

林慕媛突然抬头，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恨意：“他带坏你，你和他在一起，又变得不听话了，妈妈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肯，我只不过是要你的信息素样本，让你配合我做实验，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

霍秦野猛地打断她：“是我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是你的实验品，从现在开始，离我和陆灼都远一点。”

“闭嘴！”林慕媛扬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霍秦野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霍秦野的脸偏到一边。

“你怎么敢……”她浑身发抖，眼泪却先一步滚落，“你怎么敢为了他……这样对妈妈……”

“林阿姨。”霍秦野盯着他，“我不是你儿子。”

林慕媛愣住了：“秦野。”

“秦野，妈妈不能没有你。”林慕媛摇头。

霍秦野将床上的陆灼抱了起来：“各自留些体面吧，别忘了，你是个医生，你的手是用来救病治人的。”

“霍秦野，陆灼是我亲生儿子，我没有想害他，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就算他得了什么病，我都会给他治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让你们分开，你们两个都是alpha，这不对，妈妈不想你们走歪路。”

霍秦野背对着她，没有回答。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怀中陆灼的发梢，少年的呼吸均匀而温热，睡颜安静得像个孩子，完全不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

林慕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有一种永远失去霍秦野的感觉。

她决绝道：“你要是敢带他走，我就把你小时候的那些视频全部发给陆灼。”

她缓缓勾起嘴角，“你猜……他看到那些，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觉得你脏，觉得你恶心。”

那些霍秦野最不堪的、最脆弱的、最想抹去的记忆。

霍秦野的指尖微微一顿，但很快，他低下头，在陆灼的额前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他不会。”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笃定的温柔。

陆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锁骨。

陆灼会对比，会胡思乱想，会伤心难过，会心疼内疚。

但唯独不会觉得他恶心，陆灼不会在意自己身上沾过多少omega的信息素。

只是以前的自己不懂而已。

他不希望陆灼不开心，背负一些他不该背负的罪恶感，所以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陆灼。”霍秦野侧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是对林慕媛的漠视。

林慕媛怔住了。

“你可以给他看，到时候，陆灼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霍秦野声音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