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罢了。”
谢歧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浮现一丝恶劣:“对了,向嫂嫂打听一人。”
“什么人。”
“往日总跟在大哥身边的崔郁林,嫂嫂可认识?他二人向来形影不离,怎么最近却许久未见过了?
“嫂嫂跟大哥相识这般久,应当与崔郁林也不算陌生吧。”
“你什么意思?”
陡然间,江纨素惊得劈了音。
站在她身后的紫棠更是惨白着一张脸,就连唇瓣也白得渗人,仿佛一瞬被抽干血液似的。
“你……”
江纨素干张着一张嘴,已吓得六神无主。
看这主仆二人的反应,谢歧便知自己猜测的没错,谢序川的确是为崔郁林才娶了已有身孕的江纨素。
想到此,他心中无来由的烦闷。
若是沈沅珠知晓,怕是要叹谢序川有情有义了。
谢歧将手放置唇边,泄愤似的轻咬食指。心底的焦躁如何都压不住,直到看见江纨素失魂落魄似的,才好过一些。
自从有孕后,江纨素便一直处在多思多虑、担惊受怕中,早已如惊弓之鸟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倒是紫棠比她冷静了些,压着嗓子问:“二少爷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懂。我家小姐怎会认识崔公子……”
她想辩解,谢歧却全然无视她。
“看嫂嫂面色,这胎儿坐得还不够稳,既身体欠佳就少管些闲事,省下闲心将自家夫婿看得紧些。
“最好是哄着我那兄长少开灵窍,长久糊涂下去才好。”
江纨素红着眼:“歧弟对沅珠,还真是情深义重。”
“不如嫂嫂深情。”
谢歧说完便走,江纨素却在转身那一刻泪流不止。
“小姐……小姐您莫哭了。”
在小叔子的院中哭成这样,怕是名声还不够难听吗?
紫棠捂着心口,心惊胆颤地看向四周。
江纨素并非不懂这些道理,但她就是忍不住害怕,更忍不住委屈。
嫁进谢家根本不似她想的那样顺遂,且因身怀秘密,时刻怕被拆穿,她日日战战兢兢既怕谢序川突然反悔,又怕花南枝等人发现端倪。
在江家时,她也只是怨大夫人冷待庶出,嫡姐常言语讥讽。
可如今她才知道,那时候虽有这般那般的不妥帖,却也悠闲自在。
如今呢?如今叔祖父下狱,父亲一心只想借她从谢家牟利,全然不顾她在谢家怎么做人。
若她跟谢序川是真夫妻还好,可……
江纨素咬着牙,此时无尽思念崔郁林。
“紫棠,我……我好想他,我好想他。”
“小姐!”
紫棠把江纨素拉到院外,寻了个角落将她家小姐搂进怀中。
她语气哽咽,眼中带着决绝:“小姐,那人再好也已去了,您不能提他一句。
“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既然嫁到了谢家,前尘往事只能让它过去。
“小姐,您哭吧,您咬着奴婢的手哭,待哭过这一次后,再不想那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