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他喉咙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味,“回去…我要回去…”
他要立刻回南山公寓。现在,马上。他必须确认盛清还在。那种失去掌控的恐慌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病房门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拦在了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先生,您需要休息。”保镖的声音冷硬,不带丝毫感情。
“滚开!”傅南屹眼底赤红,暴戾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试图强行下床,哪怕牵动伤口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传来。
傅北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挥了挥手,两个保镖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傅北庭走到病床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傅南屹血迹斑斑的病号服和手背上回血的针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伤成这样,还要去哪?”
“傅北庭。”傅南屹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傅北庭,眼神偏执得吓人,“让我回去…就一会儿…我必须回去看看…”
“看什么?”傅北庭淡淡反问,从旁边拿起一份病历夹随意翻看着,“看你那个藏起来的小情人?”他顿了顿,抬眸,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父亲正在气头上,你是想把他直接气死,还是想让你那个小情人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傅南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挣扎。
傅北庭合上病历夹,声音不容置疑,“好好养你的伤。医生说至少还要卧床一周。新年那天,我会来接你出院,一起回老宅过年。”
“过年?”傅南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讥诮而冰冷的弧度,背上的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眼神却越发桀骜不驯,“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跟你们一起过过年?”
傅家所谓的团圆年,不过是又一场虚与委蛇、暗潮汹涌的鸿门宴。以往他从不参与,傅恒绅也懒得管他。
今年突然如此“关心”,甚至不惜动用家法把他打得半死再强行要求团圆?
傅南屹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警惕:“你们到底又想算计什么?”
傅北庭对于他尖锐的态度并不意外,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难辨,“父亲年纪大了,只是想一家人吃顿饭而已。你安心养伤,别多想。”
说完,他不再给傅南屹任何追问的机会,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
傅南屹独自躺在病床上,背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更让他焦灼万分的是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盛清…你到底在哪?
他猛地看向窗外,眼神阴沉得可怕。
无论你们在算计什么,无论你逃到哪里…
找到你,然后把你彻底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