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傅南屹上前一步，鞋尖几乎抵上盛清的运动鞋。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到盛清只要稍稍抬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盛清听见傅南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下面不疼了吗？”

“！”盛清脑袋“轰”地炸开，一把推开傅南屹，“你疯了是不是？！”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问他、问他这个…

傅南屹被推得踉跄两步，后背撞上饮料货架，几瓶矿泉水“哗啦”作响。他站稳身形，目光坦然地下移，在盛清某个部位停留两秒，“没疯，现在挺正常。”

盛清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围裙下的白衬衫第三颗扣子随着呼吸绷得紧紧的，隐约露出锁骨处一抹红痕，昨晚留下的证据。

“我问过医生了。”傅南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手指却悄悄攥紧，“要休息，不要长时间站立。”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好躺着，会舒服点。”

“傅南屹！”盛清脸涨得通红，从耳根一路红到领口露出的那截脖颈。他活了十八年，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昨晚却跟一个男人...这个认知让他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你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傅南屹突然变得像听不懂人话，向前逼近一步，“我是在关心你。”

“我不需要。”盛清后退，小腿撞上收银台。他手忙脚乱地扶住台面，指尖碰到秦月落下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傅南屹弯腰捡起笔，这个动作让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凌厉的眉眼。当他直起身时，盛清才发现他的眼睛比平时更黑更沉，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盛清。”傅南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微凉的触感让盛清一颤，“即使你不愿承认，但我们确实发生了关系。”

这个直白的陈述句像记重锤砸在盛清心上。他下意识挣扎，却被傅南屹握得更紧。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昨晚盛清意乱情迷下咬的。

“只是发生了而已...”盛清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像个逃避现实的鹌鹑。他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想不明白两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南屹眉心一跳，突然强硬地挤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盛清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牢牢锁住。

“你现在想当渣男吗？”傅南屹逼近，鼻尖几乎贴上盛清的。

“渣男？”盛清茫然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你冤枉我。”

傅南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拇指在盛清掌心轻轻摩挲，“那你对我负责。”

盛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成功被他绕进去，“我怎么对你负责？”

傅南屹眉梢轻挑，眼皮依旧垂着，另一只手抚上盛清的脸。指尖从眉骨滑到颧骨，最后停在红润的唇瓣上，“让我当你男朋友。”

“当我...男朋友？”盛清瞪大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还在宿醉的幻觉里。

“嗯。”傅南屹喉结滚动，拇指按上那片柔软的唇，稍稍用力揉开，“我们交往吧。”

盛清的呼吸停滞了。他能尝到傅南屹拇指上淡淡的烟草味，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缩小的自己，甚至能感受到相贴的掌心传来的急促脉搏，分不清是谁的。

盛清张了张嘴，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