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屹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盛清嘴边，“喝点水。”

盛清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多余的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傅南屹用拇指抹去那滴水珠，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他皱起眉，把冰凉的瓶身贴在盛清泛红的脸颊上。

“凉...”盛清缩了缩脖子，却主动把脸往水瓶上贴，像只贪凉的猫。

傅南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盛清——毫无防备，柔软得不可思议。

车子驶过一个减速带，轻微颠簸让盛清整个人滑进傅南屹怀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没有焦点，“傅...南屹？”

“嗯。”傅南屹应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防止他再滑下去。掌心下的腰肢比想象中还要纤细，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

鬼使神差地，他拇指在盛清腰侧轻轻一捏，那里有块特别柔软的软肉。

盛清难耐地哼了声，声音像只被揉捏的猫仔，尾音带着酒后的黏腻。他突然挣扎着坐直身体，双手捧住傅南屹的脸，鼻尖几乎贴到对方。

“傅南屹，我好不好看？”盛清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碎星，“你…喜不喜欢？”

傅南屹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瞬间凝滞。捧着他脸的那双手温度偏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耳后，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扣在盛清腰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大得让盛清皱起眉。

“疼...”盛清小声抗议，却没有躲开，反而更凑近了些，长睫毛几乎扫到傅南屹的脸颊。

驾驶座的陈叔透过后视镜深深看了眼后座。两个年轻男孩几乎鼻尖相贴的姿势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司机简直没眼看。他不动声色地升起隔音板，在心里叹了口气。

“盛清。”半晌，傅南屹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像是砂纸磨过粗粝的岩石，“你醉了。”

“没有！”盛清立刻反驳，孩子气地鼓起脸颊。因为醉酒，他吐字有些含糊，反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固执地捧着傅南屹的脸不放，拇指蹭过对方紧绷的下颌线，“你还没回答我...”

傅南屹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盛清此刻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眼尾泛着醉酒后的薄红，嘴唇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领口在刚才的折腾中歪到一边，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期待和...别的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傅南屹突然问，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他握住盛清的手腕，却没有用力拉开，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处跳动的脉搏。

盛清困惑地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傅南屹啊...”他歪着头，突然笑起来，露出小小的虎牙，“一中的…年级第一。”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点俏皮的揶揄。傅南屹眸色更深，扣着盛清腰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

“那你呢？”他反问，鼻尖几乎碰上盛清的，“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盛清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微微后仰，目光一寸寸扫过傅南屹的眉眼，像是在描摹什么珍贵的艺术品。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闪过的喇叭声。

“我知道...”盛清轻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我在...”

他的话没能说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盛清因为惯性向前扑去，嘴唇擦过傅南屹的嘴角。

一瞬间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果酒的甜香和少年人特有的热度。

傅南屹倾下身，在他耳畔低语，“待会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