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直起身,将糖果哗啦啦倒回玻璃罐里,“刚才还是同学,现在又变成朋友了啊。”她指尖轻点盛清的肩头,红指甲在阳光下像一小簇火焰,“小清,你不诚实。”
盛清沉默着将糖罐摆回原位,塑料瓶身上的水珠滚落到他的手腕上,凉得他一颤。秦月识趣地没再追问,抓起柜台上的江南韵,“这会没人,你也去写会儿作业。”她转身时卷发扬起淡淡的香水味,“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姐再见。”盛清朝她挥手,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盛清长舒一口气。他刚拧开矿泉水瓶,身后就传来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
“聊得很开心?”傅南屹不知何时站在了收银台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台面。
盛清呛了口水,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就...盘点营业额。”他胡乱抹了把嘴,塑料瓶在掌心发出脆响。
傅南屹忽然伸手,拇指蹭过他湿润的唇角,“还有呢?”声音又低又缓,像融化的太妃糖。
盛清呼吸一滞。柜台下的监控屏幕映出两人此刻的姿态:
傅南屹将他困在收银台与胸膛之间,而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秦姐说…”盛清盯着傅南屹领口露出的白,“说我们...”喉结紧张地滚动,“长得挺帅。”
傅南屹忽然低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盛清耳畔,“撒谎。”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捏住盛清发烫的耳垂,“你看,都红透了。”
盛清浑身一颤,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可身后就是冰凉的饮料柜,退无可退。
傅南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耳廓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谁、谁撒谎了!”盛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伸手就要去拍开那只作乱的手,“这是…这是热的!店里空调坏了不行吗!”
傅南屹也不躲,任由他拍打自己的手背,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哦?”他故意拖长音调,另一只手撑在盛清耳侧的货架上,“那你的脸怎么也红了?”
盛清这才惊觉自己的双颊烫得厉害,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薄红。阳光照射下,像一串漂亮的红珊瑚。
他慌乱地别过脸,却正好将通红的耳根完全暴露在傅南屹的视线里。
“我…我这是过敏!”盛清嘴硬道,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对...对店里新进的空气清新剂过敏!”
傅南屹挑了挑眉,突然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盛清的脸颊,“是吗?可我怎么闻到的都是…”
话未说完,便利店的门铃突然大作。盛清猛地推开傅南屹,只见秦月倚靠在门框上,红唇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忘拿打火机了。”她晃了晃手里银色火机,“你们继续?”
盛清的脸“轰”地烧得更红了,而傅南屹则淡定地整了整衣领,然后有些幽怨地看了眼秦月,好像在说:
都怪你害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