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柴胡同86号吗？”

韩瑶的眼睛亮起来，每次她问别人小柴胡同，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凶爷爷果然认识外婆，“你知道怎么走吗？”

“那里已经不在了，被建成其它东西了。”

韩瑶有些失落，就连这个认识外婆的凶爷爷都说那里不在了，那应该就是没了。

“那瑶瑶要怎么回家？”

“没关系，他们只是搬了家，你告诉我，你和周云笙是什么关系，作为交换我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韩瑶虽然有些失落，但还记得老师说过，如果跟陌生人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行，老师说，不能和陌生人走。”

“那你告诉我，我让他们过来，好不好？”

韩瑶摇头，不可以，不可以告诉陌生人。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叫他们过来？”

韩瑶想了想，点点头，“妈妈说，我叫周凤仪，我外婆是周云笙，家住海津国安路小柴胡同86号。”

“那妈妈叫什么？”

“妈妈叫……叫……”

韩瑶有些想不起妈妈叫什么了，她努力回想，脑袋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很冷的天气，她好像听见院子外，传来一句。

“小草，呵，挺对得起你这个名字，命贱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最好赶紧给我带着你的赔钱货滚回娘家去。”

韩瑶低下头，“妈妈叫小草。”

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怔愣，他们以为韩瑶有个这么好的名字，那她的母亲也应该有个好名字，怎么会叫小草，这么一个敷衍的名字。

周云弈不相信周云笙会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小草，如果真取名小草，那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啊。

周云弈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韩瑶生父姓韩，她也一直跟着亲生父母生活。

“那你还记得外婆在哪里吗？”

“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

周既白扶住周云弈往旁边走，“爷爷，她真的不记得了。”

“你什么意思？”

“爷爷，她8岁就被领养了，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而且，她现在智力就只有六岁。”

周云弈冷静了一下，“这……，还有什么，你一下子告诉我，我能抗住，早晚要知道的。”

周既白把资料挑挑拣拣，修修改改地告诉了周云弈。

“什么赵迎娣，呵，我周家人什么时候叫过这个名字。”

“校园暴力，谁家，老子不锤死他。”

“你都这把年纪了，小心点。”

“呵，老子不行， 你爸和那几个叔叔总能吧，还有没，趁我现在还能忍。”

“那什么，姑奶奶和姑姑应该没了。”

周云弈身体软了一下，周既白急忙扶住他。

周云弈抓住周既白的衣服袖子，“什么？怎么回事？你姑奶奶她才六十二啊。”

“你缓缓，姑奶奶没了，但姑奶奶的外孙女还在，你不得撑着给她撑腰，去要监护权。”

“你说的对，我们这群老家伙得给她撑腰。”

周云弈转身朝周子房喊道，“老大，给你几个叔叔打电话，让他们来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