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光倾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一时竟有些恍惚。

慕凌雪拿出菜刀准备切菜。

刀刃刚碰到土豆……她的思绪，就不受控制地飘远……

她脑海里……全是和林远的过往：

他为她包扎伤口时的专注……

深夜煮面时的背影……

他不顾一切冲进人海中，救她的决绝……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嘶……”突然她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慕凌雪瞬间回神，低头一看……

只见鲜血正从食指的伤口处渗出，滴落在案板上。

她走神时，一不小心切到手了。

疼痛瞬间勾起了慕凌雪的所有的委屈。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她咬着唇想继续做菜，可越切越慌……

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泪水模糊了她视线。

她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她胡乱抹了把眼泪，用纸巾包住伤口……

慕凌雪强撑着把菜切完、下锅……

油烟呛得她眼睛发酸，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而此时，林远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并未发现厨房里的狼狈。

……

等慕凌雪做完菜，端着菜出来时。

林远才发现她的手指受伤了。

林远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慕凌雪的手腕。

扯开她手上的纸巾，看着指腹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

林远眉头瞬间拧紧：“怎么受伤了？这么不小心？”

“要你管！”慕凌雪态度冰冷，一把将林远推开。

但林远却再次上前，他拉着慕凌雪走到客厅……

林远小心翼翼检查她手指上的伤口。

然后，她的手指伤口还在流血。

林远为了快速止血，于是一口含住了她的玉指。

这一刻，慕凌雪的娇躯微微一颤。

林远含着她的手指，帮她止血。

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慕凌雪看着他的样子……

慕凌雪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眼泪哭得更凶，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林远，”她哽咽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你能为了我，放弃江湖吗？我不想每天担心你会不会出事，不想我们之间隔着黑白两道的距离。”

林远一楞？？

他抬起头……

看着慕凌雪哭红的眼睛。

林远有些心软。

林远轻轻叹了口气道：“凌雪，对不起。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我现在退出，会被那些敌对势力弄死的。”

林远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

“新派势力，各个都想我死。我要是退了，他们会不惜一切对付我，报复我。所以，我没办法。”

慕凌雪看着他……原本哽咽的哭声渐渐止住。

她抽了抽鼻子，没有再追问。

慕凌雪只是沉默地抽回手，转身继续在厨房忙碌。

过了许久，菜终于全部端上桌。

她才开口，声音沙哑冰冷：“吃饭。”

两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没有多余的对话。

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慕凌雪的厨艺算不上精湛，红烧排骨略咸，鲫鱼豆腐汤的火候也稍欠。

但林远却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他知道，这桌菜里藏着她未说出口的委屈与不舍。

晚餐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

慕凌雪收拾碗筷时，背对着林远。

她肩膀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滴落在水池里，混着自来水消失不见。

她强撑着把厨房收拾干净，才拎起早已准备好的收纳袋。

她带着私人物品，准备离开了。

慕凌雪转身看向林远，美眸中没有了之前的波动，只剩下冰冷。

“吃完这顿分手饭，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慕凌雪冷声道，“以后你是黑道，我是警察，你若敢触碰法律底线，我对你不再留情。林远，你好自为之。”

林远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慕凌雪没有再看他，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拉开门的瞬间，外面的寒风吹来。

秋意已浓，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绵延不绝的秋雨。

慕凌关上门，咬了咬牙，准备下楼。

她刚走出去几步，却突然又停住脚步。

慕凌雪靠在楼道的墙壁上，泪水混合着雨水滚落。

“混蛋……我忘不掉你，怎么办？”她拷在墙壁上，声音喃喃自语，带着哽咽的哭泣声。

慕凌雪捂住嘴，压抑的哭声被走廊外的雨声掩盖。

挣扎了许久，她突然转身，快步跑回门前，用力敲门。

林远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满脸是泪的慕凌雪。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林远愣住了，刚想开口……

慕凌雪却突然踮起脚尖，带着凉意的唇……狠狠吻住了他。

“林远，我骗你的……我做不到恩断义绝。”她的声音含混不清，泪水再次滚落，“哪怕隔着黑白两道，我也不想放手。”

慕凌雪用力将林远推回房间，反手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