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慢了些,便要尔等吃了打!
撞碎了你这小船,也不当事!”
老船头嘱咐过,行船之时,除非所遇官船和花船,剩下的时候都要凶戾一些。
王墩子的嗓门很大,就算没有大喇叭的加持,隔着这么远对面都能听清楚。
更别说现在还用上科技了,那在大喇叭全损音质加持下的声音更是把对面吓了一跳。
“官船?”
那商户眼见着脸上立刻堆满了惶恐和敬意,加上那张脸,看着跟个胖翻译官一样。
急忙抱拳高声道:
“哎呀!原来是官船老爷!
失敬失敬!
小的是晋中商户雷有余,带着些土产来开封府做点小买卖。
因为穿上带着女眷,有些羁縻于此,便住了船于此。
不知是官家船队驾临,挡了贵人的路,该死该死!”
他说着,他回头对手下呵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快!
把船挪开,给官船老爷让路!让官爷先走!”
他的手下们立刻忙碌起来,眼见几艘船缓缓向两边移动,让出了中间的水道。
张永春看着对方“恭敬”让路,他朗声道:
“雷老板客气了。官不与民争,你们既是正经行商,先行便是。
我船队跟在后面,无妨。”
雷有余闻言,脸上笑容却更盛起来:
“哎呀,郎君真是体恤我等小民!
那小的就僭越,先行一步了,多谢郎君!”
随后他再次抱拳,随即对手下喝道:
“开船!走快些,别耽误了官爷的行程!”
话音一落,他的船队立刻加速,驶离了这片水域,很快消失在前面河道的拐弯处。
直到雷有余的船队完全看不见了,一直紧绷着身体、欲言又止的老船头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额角似乎有冷汗渗出。
他抹了把脸,看向张永春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钦佩:
“大人……您真是英明啊!”
一旁的李卿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
“老把头,你这话啥意思?
那姓雷的不是挺识相,让路走了吗?有什么好怕的?”
老船头看了看,心里很想骂你这个蠢良子懂个屁,但是想到这几位是给了张虞候钱的,便压低了声音,好声好气道:
“好教李东家知晓,您是不知道这水上的门道!
刚才那情形,凶险得很呐!
那伙人身份不明,他们让出中间水道,说不准那是‘请君入瓮’的老把戏!”
“还是虞候聪慧,慧眼识珠...”
“诶?虞候人呢?”
老船头这边还在夸呢,那边却发现张永春竟然已经转头回到了舱里。
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取出了老娘送过来的无人机。
推开舷窗,张永春将无人机放了出去,打开摄像头,无人机嗡嗡的往前飞去,没一会便捕捉到了那几艘船的位置。
看着那几艘船,张永春心里十分的激动。
“你们一定要是水匪啊!”
“这样,老子可就是带功进城啦!”